“大都督,恐怕今夜,我二人,就要戰死在這裡了。”巡城校尉退了過來,身上的傷口血流如注。
“是啊,不過叛軍再也進不了城了。”韓楚飛笑道。
“為何?沒有守軍,他們只需要撞開城門便可以直接奪取揚州城。”巡城校尉不解。
“不,我們若是戰死在這裡,身後的這座城,它是會給我們報仇的。”韓楚飛微微一笑,拄著刀,緩緩坐到了地上,十分坦然,拼也拼了,戰也戰了,事已至此,作為大都督,人事已盡,只等天命吧,
巡城校尉細細想著韓楚飛話,似懂非懂,提刀著,站在韓楚飛前面,最後一個衙役倒下了,叛軍朝著城門緩緩逼近,他們多少,還是有些懼怕眼前這兩人的。
“都督,屬下先行一步。”巡城校尉渾厚的聲音,在空氣中震盪著,韓楚飛聞聲,閉上了眼睛,悲從中來。
那校尉便再無言語,奮不顧身的衝向了密密麻麻的叛軍。
……
“有此良將,揚州幸也,吾之悲也,龍出淺灘,虎落平陽,當效命於天下,奈何屈身於揚州……可憐可嘆……唉……”李先生遠望城門,壯烈之景,為之慨嘆。
趙成已經興奮的往前奔去,準備親手殺了韓楚飛,壓根沒空聽李先生長吁短嘆。
李先生搖搖頭,扭頭望了望城牆的陰影處,揮了揮手。
……
“頭兒,主上下令了。”一個眼尖的手下對那年輕人說道。
“唉,他還是心太軟,剛才我說混進城去算了,非要多管閒事。罷了,弟兄們,不要蒙面,繞道那幫叛軍後面去。”年輕人說著,扯去了遮面的黑布,帶著人馬,開始向著叛軍背後悄悄迂迴。
此刻,趙成正站在韓楚飛面前,得意的看著他。
韓楚飛根本不理會趙成,閉著眼睛,等待著最後的命數。
手裡的金刀握得很緊,胸口的劇痛把他帶入了虎頭山大營的回憶。
丈夫生在天地間,自當高舉三尺劍。
不為鬼神為蒼生,不為蒼生為封侯。
“韓大都督,你若是棄暗投明,跟著我幹,保你榮華富貴,那應穹有什麼好的?”趙成被喜悅上頭,一時竟說起這般胡話。
“哈哈哈哈,不要枉費口舌,想進城,先殺了我。”韓楚飛睜眼大笑道,心下道,痴人說夢。
趙成大怒,臉色一變,拿刀指著韓楚飛,忽然愣了一下。
“我不殺你,這麼想死,本大爺就不讓你死,到時候,讓你和孫府的人,一起上路。來人,給我帶下去。”趙成壞笑道,全盤一副小人得勢,臉上的橫肉擠成一團。
“你把孫家的人怎麼了?!”韓楚飛大驚。
“喲,這麼關心啊,還好老子聰明,我就知道這夥兒人有用。”趙成見韓楚飛激動,更是得意。
“你若是敢動他們,我必要了你的狗命。”韓楚飛咬牙切齒道,如此卑鄙小人,真該千刀萬剮,孫家的人,對於韓楚飛來說,有一種不能言的莫名聯絡,江州侯孫霄是父親的舊部,他死了,應穹又把他的後人交給自己處置,這樣的安排真不知道叫人如何去做,韓楚飛每每想起孫府正堂裡的那副盔甲,便覺得,自己得照顧好孫家的人,這大概就是所說的義,前輩的小忠換後輩的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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