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帥,如果我軍現在撤軍的話,恐怕……”申炎思慮許久之後,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新軍一萬人,加上宣州軍兩萬五千總共三萬五千人,也就剛好和越人可以一戰的兵力,如果再分兵,那豈不是便宜了越人。
“不能分兵,若是分兵,只怕是會有更多的危險鑽了空子,到時候我們四面不得兼顧,那才叫危險。”樊川收起了平常的俏皮話,正兒八經的說到。
“看來只好會一會那個沈無岸了。”應穹想了想,比起趙成,和沈無岸談一談的機會更大一些,眼下,也只有和他講和這條路了,畢竟這沈無岸受了父親許多年的照顧恩惠,多少會心存感激吧,況且這次他為何突然反叛,自己也是完全摸不透,倒不如開誠佈公的和他談談,說不定會有轉機。
“這,府帥萬萬不可,您不能去,太危險了!”申炎當場表示自己不同意,萬一那沈無岸起個歹心,那公子可就危險了,到時候自己怎麼向老總管交待。
“雖然危險,但眼前也就這個辦法可以一試了。”樊川幽幽道。
“那要去也得別人去,反正府帥不能去。”申炎坐了下來,喃喃道。
“非我不可啊……”應穹苦笑道,自己去才能顯示出最大的誠意,否則誰去都沒用。
三人沉思一會兒,申炎面色難看,樊川倒是一臉輕鬆。
“放心吧,本帥又不是紙糊的,若有危險,也能保全性命,事不宜遲,我這就要準備準備了,明日一大早,我便去會沈無岸,今夜你們派幾個人過去送信,約他紅葉河畔,田間地頭見面。”應穹不再猶豫,立刻佈置道。
“我這就去辦!”樊川領了任務,二話不說,火急火燎的回營選人渡河送信了。
“那……好吧,明日屬下親自帶人護衛。”申炎起身妥協道。
“不可!”應穹輕聲道,他知道申炎一片好意,但是不能帶隨從,既然是和談,那自然得有和談的樣子,帶著刀兵去,還算什麼和談。
申炎見應穹主意已定,自己拗不過,嘆了口氣,作罷。
“明日在對岸,擺上小桌,備上酒菜。”應穹交待道。
“屬下明白了。”申炎拱手領命,然後告退。
佈置完這些,已經到了後半夜,案牘勞形,應穹深感不支,他深切的體會到了衛錦的勞苦。他拖著疲倦的身軀往臥房走去……
月明星稀,四野靜謐。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紅葉河上,出現了一葉扁舟,朝著對岸劃去……
……
……
進入越郡群山的山路上,兩個舉著火把膽戰心驚計程車兵正小心翼翼的前行。
夜裡的山林,出了看得見火把照亮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彷彿有無數隻眼睛在暗處盯著你,這樣的感覺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毛骨悚然。
兩個小卒也不知道如何找到越人的寨子,漸漸在林中迷了路。
正在兩人緊張不安的檢視著四周的時候,身後,忽然覺得什麼東西抵在了腰上,嚇得兩人紛紛舉起手來,嘴裡喊著饒命。
“且慢且慢,我們……我們是來送信的,要見你們首領!”小卒鼓起膽子說道。
話說完,就感覺到身後利器一鬆,隨後兩人直覺眼前一黑,被人推著走。
也不知行了多久,感覺是到了平坦的地方,兩人被摘去了眼罩,明亮的燭光讓人感到刺眼,這是一間很大的木屋,屋內陳設很簡單,幾把椅子,一張桌子,四面牆上掛著鹿角虎皮,狼牙熊掌,更有一柄長弓高懸。
地上擺著一個小火爐,上面正咕咚咕咚煮著茶,茶香四溢。
這時,從木屋的隔間走出一人,穿著睡衣,頭髮散披在背上,兩手拿著兩個茶杯,朝著二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