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柱香。
樊州城門大開,大隊兵馬湧入城中,騎兵巡街,步卒值哨,全城戒嚴,百姓紛紛關門閉窗,不敢探視。
樊府。
韓楚飛的衛隊已經控制了整個樊府。
“你們家主呢?”韓楚飛大聲問道,整個樊府的人被集中到了這裡。
韓楚飛走來走去,見無人答話,不禁有些惱火。
“你,你們家主何在?”韓楚飛一把抓過一個丫鬟喝到。
“大……大人……哇……嗚嗚嗚……”那丫鬟頓時花容失色,她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見韓楚飛人高馬大,手握金刀,心中早已經崩潰……
韓楚飛傻眼了,無奈,只好放開那丫鬟。
“都不說,那就別怪我金刀無情。”韓楚飛一晃金刀,威逼眾人。
士兵也紛紛把刀劍對準了眾人。
一時間,哭喊聲四起。
……
……
“大都督且慢!”
只見一中年女子,緩緩起身,姿態端莊,輕輕抹去淚水,緩了緩心神。
韓楚飛見這女子氣質,不像是一般僕人。
“民女是樊府夫人,大都督有何問題,儘管問我便是,不要為難下人。”女子鼓起勇氣,與韓楚飛對話道。
“原來是夫人,樊老爺可在?”韓楚飛問到。
“樊州樊氏,歷數載苦心經營,得先帝之寵幸,商行天下,各地聞名,朝廷用度,十之有二,蓋為樊府之供應,民間果蔬,十之有五,皆為樊家所販售。國家艱難,樊氏舉家報國,自沉商船,使不資敵,自賣產業,充做軍餉,自舉義旗,死保洛陽……我樊府……還有什麼對不住天下蒼生,還有什麼對不住家國朝廷?為何今日偏安此處……還是躲不過逃不脫……落得如此下場?”樊夫人邊說邊從人群中走來,向著韓楚飛,一步一步毫不畏懼的走來,像是在質問,在指責,一時聲淚俱下。
韓楚飛眉頭緊縮,他沒想到一個女子盡然有如此魄力,到底是怎麼了?她說的有道理,只是,樊家左右地方官吏任免,不也是事實嘛?
“昨日之功如何抵今日之罪?”韓楚飛也反口質問。
“樊家何罪之有?”樊夫人厲聲道。
“把持地方政事,不算嗎?”韓楚飛氣勢洶洶道。
樊夫人心頭一冷,瞬間黯然,淚流不止。
韓楚飛不禁奇怪,難道自己說錯了嗎?怎麼可能?早就查清楚了,說那縣令經常夜深的時候偷偷出入樊府,來去還總是帶著一些包裹,自己還專門派人盯了幾天,可是親眼所見,證據確鑿。
“你還有何話說?”韓楚飛冷冷道。
“都說魚水情魚水情……到頭來,還是會有人說水至清則無魚。”樊夫人忽然自言自語,莫名其妙的說道。
韓楚飛沒聽懂她什麼意思,不過這會兒沒功夫想。
“還不從實招來,你家家主何在?他最好出來領罪,免得牽連全家。”韓楚飛進前一步,逼問。
樊夫人一個踉蹌,退了幾步,看著韓楚飛,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