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狐山,山道上一行人前前後後,結伴而行。
山中已有斑駁秋色,草色已泛黃,樹木漸蕭瑟。
碧空如洗,偶有飛鳥遊曵,啼兩聲,空靈婉轉。
梅落初大口呼吸著這落狐山的空氣,雖不似長白那般靈力充沛,卻也清新至極。
“果然名不虛傳。”柳乘風也感受到了這繁華之處不曾有的感覺,不由得讚歎道。
山道蜿蜒曲折,狀若盤龍。扭頭看去,林木間隙,可見鏡花湖水光瀲灩,一片祥和。
“山水相攜景如畫,我等皆為畫中景。”蘭秋滅輕輕吟誦道,山風吹動他的髮帶。
“好興致!”柳乘風笑道。
“哪裡哪裡,前輩見笑了。”蘭秋滅自謙道,不敢託大,據他所知,柳乘風也曾是文武雙全的人物。
幾人說說笑笑,一路前行,甚是悠哉。
山道漸陡,樹林漸深,也時有松鼠,野兔奔走。
幾人心曠神怡,數日趕路的心中疲累也一掃而空。
正行路間,山道高處有兩個身影迎面走來。
梅落初細細一看,似乎有些面熟。
那兩人也看見了柳乘風一行人,大大方方的照面走了過來。
“真巧,這不是三清殿的諸位嗎?”李稷笑嘻嘻的走上前來,緩緩道。
“確實很巧。”梅落初也笑著回答。
“諸位也是來觀景的嗎?”李稷問道。
“難道兩位不是?”梅落初走到眾人前面,對著李稷饒有趣味的說道。
柳乘風眉頭一皺,把乾女兒護在身後,那姑娘卻神情有些凝重,緊緊盯著李稷,眉頭緊鎖,似乎有心事。
“我和袁兄也是昨日趕到,今日來這山中游玩一番,聽說山頂可觀兩湖秋色,山腰斷崖更是別有風景。”李稷不由讚歎道,這落狐山果然是美不勝收。
“在下袁道,見過各位。”袁道一身錦袍,滿臉風霜,從他出走之後,也是看過人間甘苦,嘗過江湖風霜了,如今,滿臉寫的都是經歷。
“這位是柳乘風,柳前輩,還有她的乾女兒。”梅落初也一一介紹道。
“你二人這是要下山?”柳乘風有些戒備,小心問道。
“哎,我二人本想登頂,卻奈何繞來繞去,結果找不到路,跑到這裡來了,想往下走走看,有沒有可以去山頂的路。”李稷無奈道。
“我等一路行來,上山之路,只此一條。”柳乘風冷冷道。
“前輩,我二人又怎會欺瞞於你?”袁道不禁解釋道,心想這老頭怎麼回事,我二人還會害他不成?如此戒備,真是……嗯……
“哈哈哈,也罷,不如我等再上去一探究竟如何?”梅落初見氣氛有些緊張,趕緊建議道。
“也罷。”李稷嘆口氣,回頭看看長長的山路,說道。
幾人說了一陣,便一同順著山路入了深林。
林中小路錯綜複雜,樹木成蔭,遮天蔽日,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往山頂。
“這可如何是好?”一路上不說話的江波平這下發起了愁,雖然想趕緊到山頂,然後趕緊回去吃飯,可是現在,那條路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餓的兩眼發光了,早知道不跟他們來了。
就在幾人發愁的時候,梅落初抬頭看了看,自信一笑。
“這有何難?我等尚在次峰,需先去往主峰。”梅落初朗聲道。
幾人紛紛看去,想看看他有何辦法。
只見梅落初輕輕一笑,氣運周身,緩緩下蹲,好像蓄力的弓箭一般,閉目凝神,待內力凝聚,忽的睜眼,一躍而起,點踏樹枝,騰挪身形,若林中飛燕,沒入樹冠。
柳乘風心中暗驚,一時錯愕,不能平靜,看著高高的樹冠發呆,幾片飄落的樹葉從他眼前晃過,飄落……
李稷和袁道自然不用說,震驚之情不差柳乘風,有過之無不及。
唯有蘭秋滅得意笑著,心想,大師兄的輕功……恐怕世間無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