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吶,開啟窗戶就是一陣吹過來的風。)
(嗯!帶著新鮮的銀子,人血,還有男女之間的那種發洩味道……哈,真是美麗的一座村鎮。)
(這猛得讓我有點莫名興奮……)
“你每次都這樣說。經過每一座城池都是如此。”何尚冷淡的看著盛河夜雨,然後眼睛冷冷的看著他的右手手背處。
一隻琥珀色的眼睛正開啟於他的手背處,琥珀色的眼睛,線性的、類蛇的瞳孔。
妖瞳不意外他宿主的反駁,也不在意宿主對它反駁。這隻琥珀色妖瞳只是閒得無聊,故意感嘆一把來引發話題。
鮮血和金錢的混雜味道,人和人之間的骯髒氣味,每一座城池都會沾染。
只不過其中深淺濃厚的程度不同罷了。
人,只是一種高等牲畜。那麼身為牲畜,牲口圈裡就自然的不可能幹淨。
子殺父,臣殺主,骨肉相殘……
為錢,為權,為女人……
人其實不算畜生的一種,因為人有時候比畜生更像畜生。
不過……這一切都因為何尚沒有接話而顯得有點尷尬。
寂靜,又是寂靜,直至一隻飛蛾撲進了燃燒的油燈裡面。
何尚的目光被這隻飛蛾吸引,他一直看著飛蛾的掙扎。
開始是活的,會動。後邊就不動,死了。
視線收回,何尚站在客房窗前繼續感受著雨後的涼風。他感知不到這隻妖瞳所述的味道,但這可不會阻礙何尚的聽覺。
“好夫君,好……深……”
說實話何尚對客棧的房間隔板很厭煩。這破玩意根本阻擋不了一些男男女女的聲音。
或許是客棧有意所為,這是何尚思索得出的結論。
客棧本身就不太乾淨,屁股後邊是一大片的骯髒。根據牛二角那個大嘴巴子所說,此客棧的主要作用可不是住宿和提供伙食,而是放貸!
在今天食用完飯菜後,牛二角就賤笑著對何尚倒出了這間客棧的某些功能。
其實就算牛二角不說,何尚也是可以猜出來的。
因為普通的客棧裡頭可不會瀰漫著一股濃厚的女人脂粉味道。
放貸,逼良為娼。明面客棧,暗地裡卻是窯子。這屁股後頭肯定是通根系密集的事情,說不定還要牽連到某些盛河鎮大人物的屁股。
然而……這又關何尚什麼屁事?
何尚聽著臨近房間裡頭傳來的聲音,臉上有些厭煩的神色。似乎隔壁傳來的不是男女之間的偷腥事情,而是蛇蟲雜碎的聒噪。
所幸,這聲音沒有持續太久。
何尚估摸這也就兩寸香的功夫,隔壁的聲響就消停下來。
揉了揉自己的頭部穴位,何尚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有些疼痛。
本身就舟車勞頓,再加上隔壁雜碎的攪擾,何尚頓時有許些抽劍殺人的念頭。
壓下心中輕微的暴躁念頭,何尚依靠在窗戶處。他吹著雨後的夜晚涼風,神色有些思索意味。
他在想一些事情,一些對他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需要安靜的環境,能讓他好好的把思緒理清楚。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