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空間中瀰漫著嫋嫋薰香,銅金燻爐升著繞繚煙霧,裡頭燃著上好的料子。
這種料子叫做“金三分”,意思是比黃金還貴重三分。
高二爺低頭候在燻爐邊上,等待著那個人。
房間內薰香繚繞,絲絲薰香中傳來低沉的痛苦女聲,其中有夾雜著其他的人聲。
高二爺很清楚裡面是在進行何種勾當,但是他也只能忍著。
堂堂元寶賭坊的當家,如今像極了一條搖尾乞憐的落魄狗。
這是一種羞辱,不過……高二爺又能怎麼樣呢?
等候許久,或是片刻。總之,在高二爺的主觀意識裡,他等候了一段漫長的時間。
隨著低沉的一聲女性尖叫,一切終於臨近結束了。
高二爺深深地吸一口氣,氣息中全是金三分的燃燒香味。本是一件雅事,但是高二爺卻低沉著老臉。
但是他的這張老臉又很快變化開來,帶上三分討好和七分諂媚的笑顏。
他等待的人來了,或者說他乞求的物件終於遲遲到來。
一身白衣似雪,腰佩翠綠腰帶,其間掛著一塊碧玉,足穿黑布金絲靴。其穿著是一個白衣貴公子的款式,但其人卻極其不搭。
鵝蛋臉,柳葉眉,一抹紅胭脂唇,眼底深邃。若不是看著胸前平坦,還以為就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姑娘家。
所謂男身女相,也不過就是如此。
見此人來,高二爺立馬佝僂下腰身,似搖尾乞憐般的對著這位女相貴公子說到:“唐玉公子,小人不得已而為之。本是不願打擾公子您的雅興,但是……”
“好了,別說了。”
其聲音竟也隨長相,有八分似女子聲。
被稱之為唐玉公子的人打斷高二爺的話語,他也不站著,信步走到一張椅子前,悠悠坐下。
他解下腰間碧玉,把玩幾手,而後又拿著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下一杯茶。
高二爺立在一旁,不敢抬頭看這位唐玉公子,只得低頭注目於地面,而後他的耳朵聽到一句話。
“一幫廢物。”
唐玉聲音不屑的說道,微品一口茶,而後又繼續丟下一句:“一幫飯桶。”
一旁的高二爺,聽到這句話可不是滋味了。
廢物?誰是廢物?
你這個唐玉本來就是上頭排下來的人,對付富貴樓的那些崽子是你的本職。
可是看看你,來了之後做了啥?除了玩女人,還是玩女人。
要說我們是廢物,你也好不了多少。
高二爺這一刻心思憋屈,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
因為他只是一個賭館的掌櫃罷了。而唐玉卻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修仙者。
凡人和修仙者,神龍和螻蟻。這就是所謂的等級。
若是今天,他高二爺敢露出半分不快,惹惱了這位爺。改天這位唐玉公子隨便扒拉一句什麼,高二爺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面對這樣的現狀,高二爺只得夾著尾巴做人。
一張老臉笑的像一朵菊花似的,諂媚和討好掛在臉上,活像一條搖動尾巴的老狗。
“是是是,大人您教訓的對。”
“噁心。”
“好,好的。小人不該露出這種下賤的臉色,打擾了大人的雅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