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繼續流過,何尚也繼續打坐修煉,而沒有去獵殺獵物。
幾天之內,這片區域都知曉來了一個新的凡間行走。
周圍的人關注了一下這件事情,然後各自繼續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吃喝的繼續大吃大喝,嫖賭的繼續出入賭館窯子,拐賣人口的繼續拐賣人口。世界不會只圍繞一個人轉,因此何尚的出現只如丟下一顆小石子,僅驚起一片波瀾。
何尚接下了劉三金的身份,同時也接下了他的工作。
末絕藉助何尚的眼睛時,會導致何尚的眼睛沾染上一點琥珀色。
如今,這雙微微琥珀色的黑瞳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又粗又黑的,大約有嬰兒手臂大小的……好大的一隻水蛭,正趴在一條棕黃色的胳膊上吮吸著,蠕動著。
許久,水蛭吃飽了,從胳膊上滾落下來。何尚也早就拿出一個瓷壇,把滾落的水蛭給接住。
隨手的幾兩白銀丟在桌上,而後銀子又被一隻蠟黃的手給掃進懷裡。
在微微沾染琥珀色的黑瞳注視下,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走出了院子。他頭髮亂糟糟的,眼睛是兩個黑圈,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一次能翻盤”、“我要贏回來”、“贏了就收手,好好過日子”等等碎語。
(小子,你猜猜他能活幾天?)
“三天之內必死無疑。”
(哦,雖然吸收精血很可能會死,但是也有生還機率啊。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男人,就算死也會多挺幾天。你就這麼對她沒信心?)
“你明知故問,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此話一出,末絕的瞳孔稍微眯了眯,何尚的腦海中也出現一個玩味十足的聲音。
(啦啦啦,啦啦啦。我只是一隻蠢蠢的妖瞳啊!我很笨的!)
這隻妖瞳很蠢?笑話!稍微有點腦子也不會得出這種錯誤至極的答案!
何尚有點沉默,他不想多說話,但是或許又有些看不慣這隻惡意裝傻的妖瞳,他還是選擇開口回答。
他抬頭看向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開口說到:“他叫李富,是一個有名的賭鬼。”
(嗯嗯,你繼續,我還是什麼都不懂。)
“曾經他家裡豐厚,很有錢。他爹是一個教書先生,曾經住在平民區。他家裡也有一個婆娘和一個女兒,也算是家裡活的很好的那種人。”
(哦?讓我猜猜,是不是在他爹死後,沉迷賭博,輸光了家底,把婆娘和女兒都賣了?)
“以前沒有賣婆娘和女兒,不過現在看來……很可能。”
說到這裡,末絕的瞳孔裡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
(那為什麼要說他活不過三天呢?嗯嗯,請回答我這隻蠢妖瞳的愚蠢問題。)
“我想問問,如果一頭愚蠢的豬,不會再有油水,而且命不久矣了……”何尚稍稍停頓,接著用疑惑的語氣詢問他手背上的末絕,“會拖這麼久嗎?”
(哈哈哈!不會!絕對不會!蠢豬周身圍繞已久的惡狗絕對會一擁而上,把蠢豬給分屍吃掉。)
末絕的眼裡有一絲嗜血和幸災樂禍,它總是會為他人的不幸而快樂。
“是的,把這頭活不過三天的豬吃掉。”
抬頭深深的看一眼離去的李富,何尚扭過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比如他要用鹽水,把那條黑水蛭吸收的精血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