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劉三金回到了自己的狗窩,滿身的脂粉氣和酒氣。
他很有錢,比平民區的很多商人都還要有錢。但是他必須留在貧民區。
因為這些錢不是他自己的,因為他只是一條沒有尊嚴的狗,所以他只能灰溜溜的趴在貧民區。
收集精血,這就是他主子給他的任務。
只有貧民區才有足夠的精血來源,因為活不下去的貧民們會拼著九死一生的機率來賭一把。
若是活下來了,就能拿到一大筆錢。若是死了,也能拿到一大筆錢。
真是保本的買賣!
偌大的院子裡沒有種菜,只種著幾棵大桂花樹。圍牆是用河裡的沙石砌成,不是貧民區一貫的土磚牆。
他不需要種菜,不需要工作,只需要收集精血就可以有錢拿。
乖乖的、可以完成任務的狗狗會得到獎勵,主人會丟骨頭給他吃。
走過院子,一腳踹開木門,鑽進了他的房裡。
房間簡陋,除了一張床和一個黑色的大缸之外,就只剩下房間四壁。
“狗不需要太好的狗窩。”
劉三金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徑直的走向了床鋪。脫鞋上床,盤腿而坐。
不久,滿臉通紅,一道道白霧從他頭上升起。
劉三金當狗這麼多年,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本來就是武藝不低的遊俠,而後還當了修士的凡間行走。
自然本身實力不低,磕磕碰碰也在四十多歲的年齡達到了半步練氣!
只差半步就可以推開修仙世界的大門,邁進修士的世界。
運轉氣息,打坐片刻後,劉三金的臉色由通紅變為正常。
運氣醒酒,可見劉三金的實力不一般。
酒醒,面色如常的劉三金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慢悠悠的走向了房間之內的黑色大缸。
大缸口上壓著一塊厚厚的黑木板,靠近黑缸便隱隱透出一股涼氣。
開啟黑缸,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大缸之內,淺淺的水中浸泡著一條黑色的螞蟥。嬰兒手臂大小,渾身漆黑。
這可是他的飯碗,吸人精血的紅梅螞蟥。
啪嗒一聲!木板蓋上了。
每天晚上看看這個醜陋的東西,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
吹黑燈火,今天喝了個痛快,即使運氣醒酒也留下了一點後遺症。很快他便進入了夢鄉,呼嚕聲響起。
窗外的風有點煩人,吹在窗戶紙上,發出細微的淅索聲,真是莫名的煩躁。
夜晚的風吹起,吹過圍牆,吹過桂花樹,也吹拂起了那一抹布帶。
(他現在應該睡了。動手?)
月色下的末絕被月光照射,琥珀色的瞳孔被抹上了一絲銀色。
“再等等,等他徹底睡死。”
布帶怪臉人依靠在圍牆上,兩隻漆黑的瞳孔深邃如黑夜。
(嘿,有意思。反正等著都是等著,我們來聊聊天,談談人生。)
何尚沒有接話茬,依靠在圍牆上,閉目養神,以待不久以後的殺戮。
何尚不說話,不代表他手背上的妖瞳末絕會沉默下來。
(我真是有點搞不懂你,為什麼如此小題大做?嗯,我也知道那個劉三金是你仇人,是他抽取了你阿姐的精血。)
(但是……有必要這麼小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