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木子涼的話,陳到不置可否,什麼也沒有回,只是神情專注的盯著此時站於城牆之外,叛軍陣前,被叛軍團團護住的木子涼。
畢竟是九階大符師,這是陳到第一次跟這種級別的強者交手,以前即便遇到了九階的強者,自己的實力也不夠與之相抗衡,因此幾乎全部都由趙雲接下了!
對於趙雲,陳到一直將其視為自己最尊敬的兄長,更是不斷以趙雲來標杆自己。
手掌雷電,木子涼將空中的雷霆之矛再度穩住身形,同時以雷霆之矛為容器,大幅度拉扯吸收流離在空中的雷霆之力。
因為天意雷霆的緣故,永昌城原有的晴空萬里此時變作了烏雲密佈。
不斷翻滾的烏雲之中,雷霆若隱若現,璀璨的金芒在其中很是明顯,沒有規律的打下一道雷霆轟在雷霆之矛上,隨後便見雷霆之矛光芒愈發明亮幾分,原本被黑虎轟傷的矛身也在迅速恢復著。
陳到知道自己絕不能讓木子涼如此繼續恢復雷矛,雷霆天意在眾天意中本就是攻擊力很強幾種之一,更何況再被木子涼以這種攻擊形態完全展示出來。
那雷霆之矛的攻擊力陳到承受過之後自然清楚這一矛下去,險些打斷了黑虎的翅膀。
黑虎作為八階陣靈,是可以跟九階強者並列的存在,可是仍舊差點因為大意而被斷了翅膀,可想而知這種極端性質的雷霆之矛有多強大!
陳到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守衛陛下的親近大將,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學會保持冷靜,因為陛下的身邊會存在著諸多問題,只有學會冷靜對待一切,才能防止出現大的禍亂,這是當初趙雲說於自己的,陳到一直記在心中,並不斷去嘗試。
作為陛下的親近大將,單單只是實力出眾還是不對的,仍需要學習瞭解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所以這也就造成了陳到經常讀書的習慣。
只不過很劉禪讀人文地質的書不一樣,陳到專注的是武道、兵道以及符道相關方面的書籍。
說起九階符師,雖然強大,但他終究是符師,符師的弱點再明顯不過,那就是身體強度弱,若是實力差距明顯,那這種身體弱的情況自然也可以彌補,但是若是兩者實力相近,那這個缺點便會被無限放大,成為致命傷!
同樣想到這之後,陳到的攻擊方向有了改變,不在針對懸於空中的雷霆之矛,反而是盯準了被叛軍團團圍住,正在不斷操控雷電的木子涼。
陳到手執長槍,縱向一滑,槍尖直指木子涼,便見到空中黑虎碩大的羽翼猛的一震,虎口大張,露出幽光凜凜的虎牙,全身不斷衍生濃濃黑氣,向著那張開的虎口湧去。
大量的黑色氣體能量一入虎口便被壓縮成零星一點。
不知吸收了多少能量,黑虎口中方才出現了一團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如玉的半丈大小圓球。
旋即一噴,黑色圓球驟然向著木子涼極射,速度之快,肉眼難以捕捉,看到的盡是在空中拉起的一天黑色軌跡。
“砰!”
下一個呼吸間,黑色軌跡直抵永昌城外,叛軍陣前,木子涼先前所站之處。
黑球砸落的瞬間,積攢到極限的能量宛如找到了宣洩口,一股腦的傾盡而出,漫天的塵土被激起,叛軍之中更是出現些許騷亂。
永昌城上的眾蜀軍,以及永昌城正上方,操控著陣靈黑虎的陳到,皆目光注視著那塵土的中心位置,因為那才是戰爭的關鍵,沒了這個名叫木子涼的神秘符師,剩下的叛軍根本不足為慮!
蜀中軍民皆盼望這一擊能夠奏效,反倒是陳到臉上的憂色不曾減少,甚至持槍的右臂開始緩緩揮動,黑虎的全身,黑光不斷流溢,跟之前黑虎出手時一模一樣,一切的一切的皆昭示著陳到自己都認為沒能擊敗木子涼。
陳到目光上移,作為場中最具影響力的兩人之一,關注陳到的人決不在少數,此時他們順著陳到目光望去,永昌軍民看到了他們最難忘的東西,沉浸在雷電中的雷霆之矛正平靜的躺在半空,與空中的滾滾天雷似相互呼應。
雷霆之矛並沒有消失,那結果無非是蜀中永昌軍民最不樂意看到的,木子涼並沒有死!
塵土漸漸散去,其中的一切慢慢顯露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直徑足有十幾丈的圓坑,坑裡坑外,叛軍屍體遍佈,打量一遍,坑邊一處,木子涼衣衫已然破爛不堪,頭上的面露更是斷去了一角,此時正弓著身,喘著粗氣,彷彿受了重傷!
眼神中帶著凝重,木子涼第一次收起了鬆散的態度,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
符師終究是符師,身體孱弱的缺點永遠會成為他們的掣肘,再者,這種臨場對戰符師本就不擅長,他們所擅長的是陣地戰這種提前有所準備的戰爭。
這次雖然木子涼也有所準備,但是他沒想到陳到會趕來,這是他失算的地方,再者,他又沒有想到陳到的實力居然比他了解的還要強上那麼多。
捂著胸口,木子涼語氣沉重道:“某萬萬沒想到你會有這般實力,劉備假仁假義,卻耐不住有真豪傑捨命相隨!”
陳到趕來的時候,木子涼以為陳到只是初入八階,可剛才的那一擊讓他認清了現實,這哪是初入啊,分明已經步入八階有些年頭了。
“某承認你不簡單,若是公平對決,讓你擺出符陣,而不是這種簡單的精神力外放作戰,某很難輕易勝你,但是從現在來看,有某在,你絕無可能拿下永昌!”陳到居高臨下,頗為霸氣的宣誓道。
看著此時在半空中宛如守護神一般照拂著永昌郡所有人的陳到,木子涼不由苦笑一聲,旋即重新站直了身子。
“今日確實是某疏忽!沒有算準你陳到會出現在這,能告訴某你為何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永昌嗎?反正今日某也敗了,權當讓某輸得明白!”木子涼笑道。
直視下方收起先前頹勢,此時正笑吟吟問自己的木子涼,陳到嘴唇微啟,輕聲道:“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