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織著鮮豔奢華的蜀錦,身上卻穿著粗鄙不堪的麻衣,哪怕因為玄氣的普及化,女子雙手有輕微保護,卻也粗糙至極,怕是長時間織錦造成的,而北伐的費用卻是這般織出來的。
輕敲了敲門,劉禪旋即進入園中。
瞧得來人,女子起身快步走出,神態似有些緊張,可能是見得劉禪幾人的裝束,知其不是一般人。
儘管劉禪等人換了常衣,但是那衣服料子卻不差,久居高位,氣質亦不同於常人,身後又有六名黑衣男子,神情嚴峻,怕是哪位世家的公子!
也難怪女子這般認為,劉禪本就是想裝扮成一士族公子,如今來到這居民區,自然會令人有些拘謹,畢竟這個時代,士族的地位極高,遠不是老百姓所能招惹的。
在修煉的世界,很少會有醜陋之人出現,正如這女子,雖並非傾國傾城之色,卻也面容清秀,很是耐看。
站在距離劉禪一米半外,女子躬身道:“不知幾位大人有何事?”
也是看出女子過於拘謹,劉禪微微一笑,語氣盡量溫和道:“姑娘見諒,朕...我與幾位弟兄行至街道口,忽聞悅耳之聲從此處傳出,特來一看,方知竟是姑娘在織錦,叨嘮之處還望見諒!”
“公子哪裡話!汙穢之地,也沒有公子落腳之處。”望了望四周,女子有些尷尬道。
“姑娘太過客氣,在下冒昧打擾,已是罪過,隨便找個地方一坐,與姑娘嘮叨幾句便可!”目光四處搜尋一番,劉禪自角落搬來一塊青石,略微打掃後旋即便欲坐下。
“陛......公子!”被劉禪一記眼神警告,黃皓連忙改口道。
“吶,這不就行了!”劉禪頗不在意道,不就是坐塊石頭嘛,小時候又沒少坐過。
稍微示意過後,一名負責保護劉禪的黑衣男子同樣搬來一塊青石,供女子坐下。
滿是不好意思的坐下後,女子雖不時望向劉禪,卻又不敢與其對視,只得低頭,默不作聲,氣氛很是尷尬。
“姑娘織錦多久了?”劉禪打破尷尬道。
雙手攥著衣襟,女子婉婉開口:“小女子自十四歲學習織錦,如今已有六年了。”
十四加六,不過才二十歲,不得不說,古代人就是成熟早,若放在前世,二十歲不過還在大學瘋呢。
“不知姑娘家中幾口人?”
“只剩小女子跟幼子兩人。亡夫於前年隨先帝出征東吳,便再沒有回來。”說到這,女子心情不免有些憂傷。
是啊,兩年前,劉備親率二十萬大軍東征,兵威撼天,氣勢衝宵;奈何一年後中計敗於夷陵,撤回時,兵馬已不足萬,其中固有黃權所部因歸路被阻,無奈降魏,但更多的卻是葬身火海!
這兩種情況,不管哪種,都已然再也回不來了!
“那你怨恨先帝嗎?怨恨劉氏嗎?”劉禪笑著道。
恨嗎?說一點不怨恨,顯然不可能,但是,女子也知道,劉備仁義之名盛久,入蜀後倒也優待蜀中百姓,雖說有些政策卻是坑害了蜀中百姓,但那也是執政者不得已而為之的。
“小女子不敢怨恨先帝,要怪只怪這個亂世!是這個亂世奪走了亡夫性命,若是天下太平,小女子與亡夫又怎會陰陽相隔。”女子隨後道,她可不敢怪先帝,誰知這些人是什麼人,若是官方,那她若是對先帝不敬,豈不是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