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青年男子,黃皓不禁有些出神,這位被自己侍奉了數年的陛下,現在自己居然有些看不透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心思單純,遇事懦弱的陛下嗎?
就在剛才,他彷彿看到了昭烈皇帝的影子,莫不是先帝顯靈,護佑蜀漢?
“去丞相府!”並未發現黃皓的異樣,劉禪起步淡淡道。
“陛下最近可是去丞相府勤得很,先帝若知道陛下與丞相為了蜀漢如此團結一心,必定很欣慰!”黃皓笑道。
聞言,劉禪旋即停下腳步,側目看著那嬉皮笑臉的黃皓,眼神深邃鋒利,令得黃皓不禁打了個寒顫。
“陛下!奴婢說錯話了!奴婢無心之過,望陛下恕罪!”老油條就是老油條,瞧得劉禪神情,黃皓知道怕是自己說錯話惹得陛下不喜,但說錯了什麼,黃皓卻不知,但先認錯是絕對不會錯的!
“當朕不再去丞相府的時候,便是朕徹底掌權的時候!”丟下一句冷話,劉禪隨後離開,只留下跪在地上的黃皓,呆呆的想著劉禪剛才說的話。
“陛下是不喜丞相?”看著門口那深紅色身影,黃皓輕喃一聲。
也對,哪一個皇帝喜歡受制於人,都想著能夠親掌大權,古往今來,大臣專權,勢必會惹得君王不喜,哪怕之前君臣關係再好,終究是君臣有別,這陛下與諸葛丞相也不例外!
似是想明白了,黃皓心中不禁給自己提了個醒,這以後有些話怕是說不得!
丞相府
只見兩人相望於案前洽談,而那正座之人,赫然便是丞相諸葛孔明無疑,其對面則是坐著一儒雅書生,明眸皓齒,氣宇軒昂,氣質不凡。
兩人似是交談甚歡,喜悅之情流露於表,舉止隨意,不加約束。
“老師,聽說最近陛下來老師這裡來的很頻繁?”書生笑問道。
“陛下好學勤政,這是我蜀漢之福啊!想必這也是先帝最希望看到的!”孔明似是欣慰笑道。
“老師,你怎麼還不明白?咱們這位陛下是想拿走老師手中之權,他不是要勤政,而是想親政啊!”書生很是著急道。
“幼常,你這多慮了!”孔明搖頭,不以為意。“若是陛下真要親政,只要能夠擔負起蜀漢大任,我把權力交給陛下又何妨!”
“老師糊塗啊!蜀漢之所以能存於今日,皆是老師之功,若非先帝不聽老師言,一意孤行伐吳,致使夷陵大敗,中興漢室之所願早就不遠矣!如今蜀漢頹危,只有老師才能救漢,若是把國家大事交由那位陛下,豈不是要斷送我蜀漢社稷!”
“幼常這是何話!夷陵之過乃是亮未能勸服陛下之過,然陛下不責於亮,授亮輔佐新君之大任,亮心慚愧,唯有盡心為陛下,為漢排憂,方能告慰先帝之靈!”孔明輕道。
“老師!”書生很是著急道。
“這種對先帝不敬之語,以後休要再說!”孔明略帶溫怒,告誡道。
“老師若是現在把國家大任交給陛下,老師覺得陛下能抗得起嗎?能服眾大臣嗎?到時害了蜀中百姓,那老師的罪過可就大了!”書生再道。
望著有些著急的書生,孔明淡淡道:“幼常無須擔心,如今我蜀漢的大鳥已經要振翅高鳴了!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再給其添一把風即可!”
“大鳥?”書生有些迷惑。
“南山上的大鳥!三年不飛不鳴,如今倒也醒了!”孔明端著杯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