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珊怔怔的看著陸衍生,許久才低下了頭:“可是我就是不安,林施洛在一天,我就不安一天。”
“一定要她死才可以嗎?”陸衍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劃過了一絲血腥。
昨夜林施洛彎下腰的那一刻,他便就為此不爽了很久很久。
葉珊也察覺到了他口吻的冷冽,然後搖了搖頭:“是她先招惹我的。”
“強行得到的東西,總是會布滿不安和心慌的。”陸衍生稍稍松開了她,然後扯起一張紙巾便就將自己的傷口包住:“你昨天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了,我現在讓林施洛過來道歉,是給你臺階下。葉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清楚。”
葉珊瞪大眼睛看著他,自己的臉傷成這樣,陸衍生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反而如此的冷淡。
她死死的抓住了被單,然後有些顫意的問道:“你還沒有放下林施洛對不對?”
“你想一想我是怎麼替你奪南區開發權的事情再來和我這麼說。”陸衍生微微起身,那削了一半的蘋果靜靜的放在了桌面上。
葉珊紅著眼看著陸衍生的離開,有些崩潰的大哭起來。
她想要的只是陸衍生的一個擁抱,卻原來這麼難得。
目光輕輕落在了一旁那削了一半的蘋果上,她還是拿過吃了起來。
這是陸衍生這輩子,第一次為她削的蘋果……
車子一路停到了葉家,應惜的眼中有些不安,但是此刻她為了自己的孩子,還是抬起眼來,對上了他們:“當年的事情我不追究,顧涵,這麼多年你如何對待我都沒有關系,但是我求你們,放過施洛。”
顧涵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坐在那看著應惜,微微挑起了眉來,嘲諷道:“你憑什麼求我?你有什麼資格?”
葉成在一旁看著應惜,眼中有些惻隱之心來,畢竟當年,他對應惜也是一往情深過。但是後來生完孩子後,應惜便就逃了,最後嫁給了林振,再到後來,找到她的時候,她便就瘋了。
如今看著如此正常的應惜,這麼多年來的歲月依然沒有泯滅她那神情,於是輕聲道:“你也坐下說吧。”
顧涵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成,心中有著怒火,但是卻也不能說什麼,只能顯示出女主人的身份,符合道:“讓你坐著就坐著吧。”
應惜抿了抿唇,隨後便就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我知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是施洛的錯,我替她像你們賠個不是。所以我求求你們能不能放過她,她不懂事,太沖動了。”應惜苦苦哀求道,顧涵的目光則是落在了一旁略帶松動的葉成臉上來,那手都在顫抖。
“雖然說珊珊是你生的,可是你並沒有養過她吧。這麼多年,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如今被毀了容,你讓我放過她?”顧涵不屑的開口,她很清楚葉成特別在乎葉珊這個女兒,所以眼下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葉成鬆口:“你的那個寶貝女兒,這麼多年害的我家珊珊可是很苦啊!”
“施洛那個孩子何嘗沒有被你們和老陸害的更苦一點?”應惜紅著眼眶說道:“從我清醒後,我把過去的那些新聞全部都看了,你們對一個孩子也能做到如此,良心呢?”
“你和我談良心?我把珊珊養這麼大,你作為母親盡到一點母親的責任了嗎!”顧涵的話讓應惜突然笑了起來,一旁一直安靜的葉成也是一愣:“你笑什麼?”
“當年我為什麼會生了葉珊,你們兩個人不清楚嗎?”談起了那場陳年往事,應惜的心中再次一痛。
這是她這輩子的噩夢,被自己的好姐妹給算計了。
“你不能生育,所以騙了我,給我下藥讓我生個孩子給你和葉成。”應惜哽咽著開口,哪怕過去了那麼多年,依然讓她覺得惡心至極:“孩子生下後,我連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便就被你趕走了,顧涵,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
顧涵的臉色一變,一旁的葉成也是如此,他有些淩厲的問道:“顧涵,當初是你趕她走的?”
這麼多年,顧涵一直都是告訴葉成,是應惜自己逃跑的。
眼下卻沒有想到被應惜刺穿,她一時間有些慌亂,然後連忙開口:“不要聽她亂說,當年明明是你自己說恨透了葉成的,所以才走的!”
“對,我是恨透了他,但是我最恨的是你!”應惜雖善良,卻也不知一個傻子。她自然看到了葉成眼中的眼色來,所以幹脆將那些往事全部說了出來:“林家出事的時候,我來找你們,希望你們可以幫幫我。結果顧涵,你就把我囚禁起來了,生生把我折磨至瘋!”
葉成這次再也坐不住了,眼中布滿了震驚。看著這些年一直偽裝如此至好的顧涵,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我發現應惜的時候,你說你是從別人手中救下了她,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導自演的啊!”
顧涵一時間有些不敢面對葉成,其實他們內心都很清楚,從應惜生下那個孩子的時候,兩人之間便就再也沒有感情。
一直都是她苦苦支撐著的,再加上將葉珊視為親生女兒來博得葉成的回眸。
眼下一切被暴露出來,顧涵有些慌亂的開口:“葉成,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你還不信我嗎?”
“夠了!”葉成冷聲打斷:“就是太相信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應惜站在一旁,想起了這麼多年得噩夢,只是苦笑了一下:“顧涵,你把我一輩子都毀了。所以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不要再毀了我女兒的人生了,包括葉珊。”
葉成的神色猛地一嗆,其實他覺得很對不起應惜,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覺得很對不起她。
所以才會將葉珊看的如此重要,從小打大,葉珊要什麼有什麼,他從來不會反駁過一次。
“對不起……應惜,我不知道是這樣的。”他輕聲說道,而應惜卻突然跪了下來,哭著說道:“葉成,我們也算一場夫妻過。不論怎麼說,我為你們葉家生了個孩子,你也是當父親的人,理解一下我吧,我求你了,放過施洛那可憐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