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她剛吃完早餐便就看見了一輛車停在了樓下。
想必是昨日陸衍生口中的助理了,帶上圍巾後便就朝著那車走去。
那裡面的人見她走來,快速的就從車上下來為她將車門開啟:“陸太太,請。”
那人生的清秀,臉上還帶著絲稚氣,可見年齡也並不是很大,正正經經的喚了聲陸太太,倒是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不用喊我陸太太,喚我名字就好了。”林施洛坐上車後,那人連忙將暖氣打的十足:“不不不,您就是陸太太。”
這孩子心眼實的很,林施洛有些失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樸秋。”車子平穩的駛在了路上,不知為何那叫樸秋的人看著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你怎麼了?”林施洛有些不解的問道,而樸秋吞嚥了口口水,結結巴的開口:“你…你是陸太太,我要保護你的,所以我很緊張。”
他的話完全說不通順,林施洛有些無語,只是看著他一臉真摯也沒再說什麼了。
當車子停在陸氏後,樸秋連忙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陸太太有什麼事就立刻打我電話,平日裡需要什麼告訴我就好了。”
透過他,林施洛似乎能想象到陸衍生在他耳邊交代了多少。
接過名片後便就下了車,從包裡拿出昨日安格給她辦的員工證,便也直接走了陸氏的大門。
電梯內,免不了總是有員工們的討論聲。
林施洛站在最拐角,聽著她們碎碎閑語,臉色卻逐漸難堪起來。
“聽說葉總和陸總私下早就訂了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小黎,你是總裁辦的,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員工們之間最大的討論樂趣無非就是自己的上司,那被稱之為小黎的女人,長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我平日和陸總沒多少接觸的。”蘇黎的聲音細細軟軟,說之前彷彿還仔細的想了想:“前天晚上我加班晚,準備回去的時候路過陸總的辦公室就看見他們在一起,模樣有些親密。”
“那看來八成是真的了,陸氏和葉氏遲早是要合併的。”那些人的口吻帶著無限的羨慕:“沒辦法啊,要是換做別人可能還會不甘心,偏偏是葉珊,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了葉珊了。”
蘇黎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什麼。
而站在拐角裡的林施洛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直接走了出去。
電梯裡悶的厲害,林施洛腦子裡面所想的卻都是那些人的話。她雖是陸衍生的妻子,卻似乎並不是一個好身份。
說不出口的第三者嗎?
去了辦公室後,鹿鹿已經在那等著了,她走來走去似乎有些煩躁。見林施洛來了後,連忙小跑過去:“林姐姐你可算來了,如料想的一樣,慕言的經紀人壓根不見我們陸氏的人。”
林施洛想起昨日和慕言的相見,怕是這次她出面也是極為難辦的。
“你把慕言經紀人的號碼告訴我吧,這件事我盡量幫你。”其實林施洛知道這很難辦,畢竟他們彼此身份如此特殊,杜鵑肯定不會接陸氏的邀約了。
鹿鹿連忙將杜鵑的號碼報給了她,林施洛走到了一旁,思前想後卻是不知要怎麼開這個口。
只是葉珊有意刁難,她也不想鹿鹿為了她被迫離開陸氏。
終於撥通那串號碼,響了幾聲後便就被接起:“你好。”
“我是林施洛。”那邊沉默了一會,隨後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關於和陸氏合作的事。”林施洛話才剛落音,杜鵑便已經不耐,她深吸了口氣,問道:“你認為慕言能和陸氏合作?”
林施洛當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一面是葉珊的步步相逼,一面又是陸衍生,她也著實沒了辦法。
“拋開其他的,慕言和陸氏的合作只會讓他的星途更高一層。往年多少人想擠入陸氏博個曝光你不是不知道,慕言和陸氏合作,我想不是不可能。”林施洛只能用這樣的方法,雖然顯得有些愚昧。
只是那邊卻突然沒了聲音,很快,便再次被接起:“既然你希望我和陸氏合作,那如你所願。”
林施洛握著手機的手猛然手緊,那指尖都泛著白。
隨即傳來的便就是手機被結束通話的聲音,杜鵑不滿的奪過了手機:“這麼大的事你就一口答應了?”
慕言此刻正躺在了椅子上,一副放空的模樣,杜鵑看著心裡有些泛酸。
那場大火裡他可以做到不顧生命去救林施洛,才剛剛脫離了危險第一件事卻是去確認林施洛的安全。
而這場火災也絕對不能曝光,所以慕言不得不頂著一身傷痕去繼續趕通告。
不能停下一絲一毫,這些年來,他如此精算的過著。卻在和林施洛相遇的時候徹底失了分寸,慕言你為何要活的這麼累?
慕言抬眼看著杜鵑許久,最後才啞著嗓子說道:“你知道的,我為的就是這一天,沒有林施洛我進不了陸氏。”
“我希望真的是這樣,而不是你一再為了林施洛而心軟。”杜鵑捏緊了手中的雜志,最後似乎是做了最後的讓步:“雖說能進陸氏,但是其中的兇險你應該很清楚,陸衍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她也聽說了是葉珊做的手腳,不過也算是給了他們進陸氏的機會了。
只是陸氏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慕言比陸氏相差的太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抗衡的。
“我知道。”慕言微微閉了眼:“我已經在a市停留很久了,如果一直停在原地的話,那麼這次我回來的意義就白費了。鵑,我希望你不要打亂我的計劃,關於林施洛的問題,我不想一再重複。”
“我也希望你不要為了林施洛亂了方寸。”杜鵑坐在一旁點燃了煙深吸一口:“既然你很清楚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那麼可以利用的時候,為什麼不利用一下?”
“我有我的辦法。”慕言起身直直走向她,直接掐斷了她正燃燒的眼,微微皺了眉頭:“女孩子少抽點煙。”
杜鵑發愣了許久,看著慕言早就離開的身影,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慕言對她一直很好,卻總是透著距離與疏遠。她用了很多年都沒能夠擊敗這樣的疏遠,雖有不甘,卻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