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離開,盧錦書又笑道:“你怎麼不與他們一同去商量政事,你可是大昭難得一見的智囊,若是不去豈不是白費了一身的才華,還是說你獻上去的計策實則是他人之策?”
郭欣見盧錦書一直追著自己不放,暗歎一口氣,道:“若是這般,我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我又怎麼會以身犯險?”
頓了頓,又看著盧錦書悠悠道:“不過我好似不過初見錦書姑娘,不知你一直揪著我不放是因為何事?是因為一個人?”
說完,饒有興致地望向盧錦書,面上毫無被糾纏而惹惱之色。
一直咄咄逼人的盧錦書見郭欣如此這般模樣,瞬間啞語,多年來的教養瞬間讓她意識到這個問題並不如表面中的那麼簡單。
閉目醒神後溫和道:“我有何要為難郭姑娘的?不過是好奇身為大昭的女豪傑的生活到底是如何?與我們這些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有何不同?”
郭欣看著盧錦書,有些意外,眼前的這位千金大小姐竟是一點都不像是前世書中所描寫的世家大族養得極為刁蠻的大小姐。
雖然初時有些失去了理智,但是也能在被套話之時瞬間反應過來,又想起了方才見面之時盧錦書自誇的話,如今看來確實有幾分才華在身上。
郭欣挑了挑眉看望向她:“我與你有何不同?這可能值得你慢慢發現,或許是有所不同,或許也是一樣的。”
盧錦書愣住,忽而笑了笑:“我倒是知道有一點不同,你是大將軍的嫡親孫女,但是幼時卻是在農家長大,是一個未曾裹腳的女子。”
身後的蘇瑾立馬擔憂地看向郭欣,在大昭未曾裹腳的女子可是被視為身份低人一等,也就只有需要勞作的女子才不會裹腳。
漸漸地女子是否裹腳就成為了身份高貴的象徵,許多人家未來將女兒高嫁,不顧女兒是否要勞作,一應裹腳。
近來她經常跟在主子身後,是以也得以知道主子如此私密的事情。
主子幼時受盡苦難,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回家人稍微享受今世的福源,怎可因為一個區區大腳就被人嘲笑。
於是不顧身份,逾越規矩,直起身子,眼神堅定地望向盧錦書道:“不知你從哪聽來的傳言,不管是真還是假,都容不得你鄙夷未曾裹腳的女子。”
“她們雖然未曾裹腳,但是卻得以踏遍山間的每一片田野,感受山川河流的變化。那些因為裹腳的女子卻困囿於自己的身份矜貴,失去了感受天地廣闊的機會。”
郭欣剛張開的嘴巴又合上,嘴角上揚,看著蘇瑾的眼神有些意外。
“嘖,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想必腳也是未裹,自然是為你們這些沒有裹腳的人辯護。”盧錦書看著蘇瑾,並無責罵,只是語氣越來越弱。
又望著郭欣道:“不管你到底有沒有裹腳,你終究是沒有正式認回將軍府之人。”
一語雙關,似是提醒著郭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