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再日出,距離破虛宗攻打華山劍宗一役過去已經數個時辰。
眼下,日出東山,所有傷者都被安置完畢。至於在混亂中消逝之人,卻是屍骨無存。
山門被毀大半,但,所幸的是,後山受到的損毀卻是很小。而後山這些瓦房樓閣便成為了眾存活者的休憩之所。
“唔。。。”
初春的日光照在白落海的臉龐上,那麼溫暖也那麼刺眼,讓他的雙眼感到一陣不適。終於,白落海的眼皮動了動,口中發出有些不滿的嗚咽聲。
使出身體無法承受的力量,顯然對白落海的身體造成了難以相信的負擔,即便是數個時辰的休息都無法使使其體力的消耗完全恢復——但,門外嘈雜的聲音顯然不想讓他好好休息。
“這麼久,那怪物還沒有出來,她是不是把三師兄殺了?!”
“誰知道呢,我們上百個師兄弟已經死在她的手上,就算你說她已經下手了我都不會懷疑。”
“真的嗎。。。那,三師兄可是危險了啊。。。要不然,我們派個人進去看看?”
“不要啊,萬,萬一她真的變成怪物了,踏進屋子的那個人豈不是危險了。”
談論聲交雜在一起,穿過門縫,傳到屋中兩人的耳中。這些話,看似是因為關心白落海而言,但在屋中的他們聽來,卻是那麼刺耳。
“辛苦了,不管是照顧我還是。。。”
說到最後,白守忠一陣語塞。他只能看向床邊坐了一夜的少女,無奈一笑。
“哈呼~不過,也沒辦法——人嘛,就是這樣,一旦有發洩怨氣的物件便會直指對方,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而且那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白落海從床上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口中含糊不清地說出安慰的話。
“嗯。。。。其實,他們指責我也好,罵我也好,這些我都不會在意的——所以,三師兄你不用安慰我。”
慕芙蓉平靜地說到,向白守忠疲憊地笑了笑。
但,即便是她竭力掩飾,那份委屈,那份自責,在白落海的眼前依舊顯露無疑。攥緊的的雙手,笑容間掩飾的難過——幾曾何時,白落海他也是這樣。
“怎麼可能,不會在意啊。”
一瞬之間,白落海將衣衫全部穿上,離開床上。他口中低聲喃喃到,伸出手握住了慕芙蓉的藕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
“唉???”
慕芙蓉愣住了,白落海突然的動作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白落海便已經推開了房門,而他們兩人已然是站在了屋外。
“各位師弟師妹早上好啊——因為我讓你們這麼擔心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不過,放心啦,多虧了芙蓉師妹照顧了我一晚上,現在我已經好多了!”
面對著上一秒還在唏噓喧鬧的眾弟子,白落海突然而來說出來這樣一席話。
看著敞開的木門,聽著白落海口中之語,眾弟子全部都愣住了。一時間,他們面面相覷,然後將目光投向白落海身邊的慕芙蓉,臉上皆是多了一抹緋紅,即便是想要出口指責慕芙蓉的人都是噶住。
先前他們還在對慕芙蓉妄加猜測惡語相向,現在,白落海居然出面將他們所有人的話堵了回去。
“那。。。既然三師兄無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對啊,如今師父師叔皆重傷昏迷,而諸位師兄中只剩三師兄還在宗門之內,還要多靠三師兄打理宗門各項內務。”
在愣了一瞬之後,所有人都是瞬間改口。
看見眼前的情況,慕芙蓉終於是明白過來了,投向白落海的目光充滿感激。
“不用謝我。”
白落海松開了慕芙蓉的手臂,朝她得意地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