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真是好險啊,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趙銘月揹著虛弱不堪的齊環柔,慢慢地向山頂走去。
“你無需自責,若不是我自己不自量力地去抵抗那一擊,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了。”
齊環柔微微地抬起耷拉在趙銘月肩頭上的臉,輕輕地說著。
“不過,要不是你的靈藥,我恐怕已經死了吧。”
“哪有啊,姑娘過謙了,我那藥也只能勉勉強強地治療一些皮外傷罷了,主要還是姑娘自己實力強。”
感受著自己耳背處傳來的溼熱,趙銘月居然第一次顯得有些慌亂了,面頰上泛起淺淺的紅暈。
“謝謝你。”
齊環柔將嘴唇貼在了趙銘月的耳朵上,從她口中撥出的熱氣輕輕地吹到趙銘月的耳背上,讓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沒。。。沒什麼了。。。”
感受著那奇妙的觸感,趙銘月的心中竟然悸動了一下,口中的話也是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但當他扭過頭看向齊環柔的時候,卻只見她已是昏睡過去。
聽著背上少女平穩的鼻息聲,趙銘月不自覺地笑了笑,轉過頭去繼續向山頂的華山劍宗進發。
“公子請留步。”
若不是這名少年主動開口,或許趙銘月就是怎麼尋覓也是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好像他就是這環境的一部分一般。
草鞋在長滿青苔的石磚上踏著,麻衣在清風中擺動著,卻竟然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少年便已是來到了趙銘月的面前。
“我覺得這位姑娘的傷勢依舊是十分嚴重,可否讓我看一看?”
少年和善地笑著,像是春日裡的日光一樣溫暖。然而趙銘月的背後卻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是誰?剛才是怎麼出現的?為什麼我沒有探查到你的存在?!”
趙銘月警惕地看著那身著草鞋麻衣的少年,繃緊了自己的身體。
“公子不需要緊張,在下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採藥人罷了,因為所去採藥之處大多為妖獸橫行的兇惡之地,才會練得這一身的藏匿之術。”
少年笑了笑,從肩上挎著的布兜裡取出了一個玉瓶。
“雖然漠北狼王之血有對治療內傷奇效,但修復後筋脈難以疏通,而且姑娘的神魂此時早已衰竭,若是不處理,恐怕日後會留下隱患。”
麻衣少年從趙銘月的背上接過昏迷不醒的齊環柔,一邊向趙銘月說著她的傷勢。然而,聽到少年的話,趙銘月不僅沒有放下心,甚至表情更加嚴肅了。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餵給她的是狼王之血?”
少年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直視著趙銘月,笑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趙國皇子趙銘月,漠北狼族的狼王血脈傳人,作為一個踏遍九州的人,你的身份我肯定清楚。更何況在我所知曉的靈藥之中,也只有狼王之血有快速修復身體的功效,猜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你放心,若我是想要趁人之危對付你們兩個,就已經動手了。我只是單純地想幫助你們而已。”
雖然趙銘月並不想相信這來歷不明的麻衣少年,但還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畢竟狼王之血的缺陷他也是知道的。
少年笑了笑,從手中的瓷瓶中取出了一粒藥丸塞進了齊環柔的嘴裡。
“這藥隨後就會起作用,還請趙兄再次靜候,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少年站起身來,交代一番後便是,向著山路的盡頭走去。
“你果然也是來參加這劍冢試煉的嗎?”
趙銘月看著少年的背影,向他喊到。
“當然。我們所有人都是衝著那把劍來的,難道不是嗎?”
少年止住了腳步,背對著身後的兩人,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要救齊環柔?少一個競爭對手豈不是更好?”
趙銘月有些不解地問道,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少年為什麼要幫助齊環柔。
“見到那怪物般的力量後,你還是沒有弄明白嗎——面對那些怪物,我們只有聯手才有取勝的可能——所以,希望屆時你不會拖我的後腿吧。”
少年的身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聲音還在這深山密林中迴響著。
趙銘月抱著齊環柔,此時還未反應過來,呆滯地看著少年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