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收下了餐紙,順便提醒幾句。
沒有上心,如今他自身難保,哪還有教別人當導遊的閒心思。
吃完麵條後,想要獨處一段時間,找個藉口先跟彼得分別,走在街邊融入進了人群。
他很想去以前住的地方,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轉念一想又覺得除了些證件,沒什麼需要用到的。下次能不能變成人還不一定,不應該在這種瑣事上浪費時間,何況房東和鄰居他們,估計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從著名足球隊熱刺的主場館白鹿球場路過,現在正位於哈林蓋區。
這裡從十九世紀就開始發展,街道上有著不少年代悠久的古老建築,對附近不熟悉,杜雨走走看看,順便買了包煙。
很少抽菸,如果不是別人給,哪怕幾個月不抽也沒關係。
這還是他第一次自己買,拆開盒子後抽了根出來,坐在街邊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用打火機點著,吞雲吐霧……
變成了一隻貓,是人都會鬱悶,更加讓他煩悶的是,好不容易回到人類社會,居然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也沒有可以找的人。
杜雨抽著煙苦笑不已,做人做到他這份上,也算非常失敗了。
這樣看起來,成為布丁之後,整天住在大房子裡不用為生活發愁,還有凱蒂陪著,反而舒服些,至少不用面對當下的茫然。
燒掉的煙比抽掉的多,只抽兩口他腦袋就發暈,萬寶路香料味燻得想吐,將菸頭隨手扔進下水道里。
正準備起身,去找個小酒館喝幾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想幹的事,一位女人嗓音忽然在身旁響起:“你坐了我的位置,難道男人也來搶生意?這位先生,你在等我?”
接連問出兩個問題,杜雨都不明白。
回頭看了眼,發現穿著黑絲襪、黑色短裙,踩著雙高跟鞋的女人正站在旁邊,手裡拿著白色小皮包,臉上了濃妝,帶有濃濃風塵味。
用屁股猜,杜雨都知道對方幹什麼工作,多半是站街女郎無疑。
除了荷蘭阿姆斯特丹、德國漢堡、法國巴黎,倫敦的黑夜降臨後,一大幫特殊工作者們也會走上街頭,SOHO區那邊最多,價格也最高,在那裡混不下去的姑娘們,就會去往其他地方。
以前接待的男遊客們,往往會嬉皮笑臉問他哪裡有趣,杜雨不拉皮條,但為了小費著想,也會幫忙“指條明路”,一般晚上亮起粉色或紅色霓虹燈,寫有“Open(開放)”的小門裡就有,街邊數量更多。
談不上鄙視不鄙視,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會用自己身體來換錢,不過倫敦福利好,只要勤勞些,總不至於被餓死,倫敦的站街女郎以外國人居多。
還有些姑娘在倫敦面臨巨大生活壓力,白天干著正常工作,晚上則出來兼職賺些錢,價格也相對較高,正常按照十分鐘二十英鎊計算。
杜雨身邊這位,見他沒有回答,補充了句:“半個小時二十五英鎊,就在樓上,走吧?”
最近經常被凱蒂刺激,不久前又被薇諾娜的高超“演技”折磨到心癢,但還沒讓杜雨墮落到飢不擇食的地步,搖了搖頭笑著說:“我沒錢,也沒心情,位置讓給你,現在就走了,請問哪裡有酒吧?”
“往前走幾百米,巷子裡有一家,名字叫做大象,價格挺便宜。”
職業素養不錯,沒有死纏爛打的意思,杜雨說走就走,擺擺手:“謝啦,祝你今晚生意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