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被殺,這事很快就驚動了獻帝,也震驚了朝野上下。
獻帝怒不可遏,兇手殺了待選的秀女,而且堂而皇之地扔在了荷花池邊上,這簡直是不把他這個帝王放在眼裡,他怎麼能容忍?
朝堂上,眾臣們第一次領略到了什麼叫做天子之怒。
“太傅,你說該怎麼辦啊?”
嚴安不疾不徐地出列,拱手道:“查,必須徹查。相信刑部一定能抓到兇手,給陛下一個交代。”
“是是是。”正附和的大臣們說到一半猛然發現一個問題,刑部尚書還空缺著呢,而且這次死的人還不同尋常!
眾人擔憂之餘,一致地略過了這個問題不談。如今皇帝正在氣頭上,誰敢去觸黴頭?
反正沒有刑部,不還有大理寺嗎。
謝君歡正狠狠地吐過一次,又發了場高燒,元氣大傷,儘管挺過來了身體還是虛得很,長青連床都不肯他下。
偏在這時候,還有人找上門來。
來人是刑部的一個郎中王青河,他來世子府為的是請謝君歡辦案。
事實上他也是無奈被推出來的,誰讓抓鬮偏偏是他倒黴,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戰戰兢兢地說完話,長青沉默了一瞬,後推說要請示世子,要他先回去。
王青河只當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恨不得腳下生風趕緊離開這瘟神的府邸,半刻不敢多留。至於人能不能請到,他完全不關心。
長青召集了府上所有門客商議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便將此事報給了謝君歡。
束九在邊上聽了個真切,插嘴道:“這有什麼好想的,就你家世子這個身體別說查案,吃飯都有點困難,推了不就是了。”
話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謝君歡身體不好這個事好像不能讓人知道。
謝君歡看她一眼,解釋道:“除此之外,丁憂回鄉的刑部尚書曾是我的恩人,這些年來刑部不常請我,可但凡刑部來人請,我便是必去的,如果這一次不去,肯定會惹人懷疑。”
“哦。”束九應了聲,舀了勺養胃粥到他嘴裡,“那為什麼刑部人非得找你啊,不是還有一個左侍郎嗎?”
長青皺眉:“壞就壞在這裡,死的秀女正是刑部左侍郎的女兒範美俄。範大人傷心欲絕,幾次暈厥,連站起來都難,別說查案了,而且他也需要避嫌。”
“哇,三品大員的女兒啊,誰這麼大膽?這案子不簡單。”束九略驚訝。
“正因如此,這件案子誰都不願沾染,大理寺也推了。”長青道。
“我有一個想法,皇宮那麼戒備森嚴的地方,別人進去殺人可能性不大,一定是秀女內部的人,或者宮女太監。但宮女太監犯不著殺個剛進宮的秀女,所以還是那些秀女嫌疑大。”束九撐著頭分析。
謝君歡詫異地抬眸看她,話卻說得不客氣:“有腦子的都能想到。”
束九想把一碗粥扣他頭上。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抬頭對長青道:“我有一個辦法!”
長青望見她興奮異常的臉,不知為何有點緊張。她該不會又想些亂七八糟的法子吧?
事實證明,他果真料對了,而且這一次束九的大膽更出乎他意料。
她居然想自己去刑部!
“這不行!”謝君歡斷然拒絕。
“你先聽我說。”束九示意他稍安勿躁,“又不是我一個人單打獨鬥,長青可以跟著我去,而且我要是不懂不是還可以回來問你嗎?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替你把這個事擋過去,正好你府上不是出事了嗎,藉口現成的。”
說到這個,謝君歡促狹:“我的孩子就被你這麼給說沒了。”
“本來就沒有。”束九很無辜,她不也是為了他嗎?
“以後別這樣了。”謝君歡抬手攏了攏她的發,“很危險知道嗎?而且你一個女孩家,懷孕和小產也是能隨便說的?”
束九哦了聲,並沒放心裡。
“這次也一樣,我說不準去,讓長青去。”謝君歡又道。
“我聽你的。”才怪呢!
束九趁他睡著時,把長青拉了出去:“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也可以放心留下來照顧你家世子,你會答應的對不對?”
長青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答應了。
第二日,刑部大堂闖進兩個人,當前一位藍衣少年,身姿纖弱,面板偏黑,一來就喊:“我要見你們大人!”
刑部衙差將他們團團圍住。
藍衣少年也就是改頭換面的束九,刷地抽出長青腰間長刀,咔地架在了其中一人脖子上。
那人趕緊求饒,其餘幾人也嚇得不敢動彈。
“讓你們大人出來!”
“何人喧譁?”一個人從內堂走出,正是王青河。
束九一昂頭:“我乃世子爺派來的,世子手下三大護衛之一,長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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