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著你等下去好了。”
這個花姑娘泰然自若的,說話流利,也親切自然,本來,是能給別人留下個好印象的。
她語言沒有問題,表述也很到位,但是,她的語意卻是表達了她一直都不會離開小書生,這,明明就是在死纏爛打好不好,這做法怎能招人待見?!甚至,可以說是有點老太太沒牙——無恥!
晴雯在心裡狠狠地這麼想著,卻沒有啥好辦法脫身。
不知是因為自己作為小書生太憐香惜玉了,還是自己心太軟、臉皮太薄,不忍心駁人家的面子,晴雯沒法子翻臉。
晴雯在暗自揣測著這個姑娘:“可能,對於她這種老百姓出身的女孩,一切的願望的實現都得靠自己努力,甚至靠自己不惜死纏來打來最終達到目的;也可能,這女孩子太實用主義、實惠主義啦,觸碰別人底線不在意不說,還無時無地對人放大招、放狠招。”
可是,晴雯又一琢磨,這丫頭雖然穿的很花很沒有格調,這些花衣服的質地可是格外地奢華、昂貴,而且,這丫頭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風吹雨打、經受過生活磨礪的,這,可就讓晴雯難以推斷了,斷定出到底這丫頭是來自哪裡。
晴雯心裡這個恨自己啊:如果剛才抓緊時間逃跑,也還是有機會的。
這一次,晴雯主要是對自己認識不足,才導致了這個被人糾纏住的失誤。誰成想自己作為小書生這個角色,是有著看美女的美好願望的!你既然扮演這個角色,就得按照這個角色的自身要求去過活、去滿足、去成長。於是,晴雯就以小書生的名義在看草坷尖尖上的那個花姑娘。這一看可不要緊,就生生地給走不脫嘍。
倒是達到了目的——看美女多一些、長久一些啦,但是,反過來說,晴雯是得是失呢?!
晴雯問自己你這到底是圖個啥。然而,世間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吃。
晴雯捏著鼻子蹲在草坷裡,鬱悶地在想著該死的小寶你咋還不來。
“他不會來了。”花姑娘俯下身,很有耐心地拍了拍小書生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慰他。
“為啥?”晴雯本來可以不問的,但是,晴雯很好奇,自己剛才沒說話而只是心裡在想著小寶,就被這個花姑娘給對上話啦?!難道說,這花姑娘真如這一帶傳聞的一個陌生女那樣,是個准算卦的?
“你不用急,水到渠成,你先前那麼急了,就容易心浮氣躁,和任何人引起衝突。要知道,你就是一隻剛清醒過來的獅子,你要學會控制你自己,”
如果光聽花姑娘說起這心靈雞湯一套一套的,晴雯應該就有一種感恩涕零的心情作為回饋,或者是自然的反應,甚而,應在衝動感激的心情之下趁熱打鐵,把這個花姑娘視為知己,因為只有花姑娘這麼在乎自己、關心自己。
但是,接下來,晴雯聽到了這半段話的話,它完全顛覆了她對花姑娘的印象,只聽得這花姑娘說:
“否則,你很快就會作為渣男而被通報到大江南北,到那時,可就沒有你什麼好日子過啦。”
花姑娘這後半段話一改前面語勢裡的小鳥依人、關心體貼和噓寒問暖,她不說後半段話則已,一旦說出口,簡直要把晴雯給震個跟頭。
那叫一個衝啊,而且是一種要挾的口吻!
“好好好,”晴雯來了一個小書生那樣的作揖,說:“我不急。”
她背轉身去,裂開笑的嘴不自覺地合上了,牙根恨得直癢癢,也無計可施,只有等待。
太陽已經上到三竿,草坷外的碼頭上,裝卸貨物上的人聲時不時地傳來,想必,自己真的要來不及完成任務啦。
晴雯說:“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到時候想著來找我玩,大家就一塊玩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