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扮成的小書生在此情形下眼看就要被各懷目的的李木匠和他家閨女小魚兒給綁架了去。但是,心裡裝著任務的晴雯又不好退卻,看似,還真得答應這門訂婚。
小書生低下了頭,在小魚兒的眼裡,他這樣也分外地有魅力,可在李木匠的眼裡,自己這徒弟眼看著就要就範啦,怎麼看,李木匠都覺得這小書生聽自己的話,就是一個男人家很窩囊的表現。
其實,打心裡,李木匠並不真的希望小書生同意這門婚事。
這時候,不見藍姑娘的影子,但聞藍姑娘的聲音,這丫頭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跑來了。
在小魚兒眼裡,情形有些不妙,這人越多啊,事情就越不好辦。
小書生眼看就要答應自己啦,可千萬別鬧出什麼差子來,讓自己的美夢泡湯。
不等小魚兒說什麼,藍姑娘的身後就閃身出一個靚麗的姑娘來,這讓小魚兒有如臨大敵之感。
按理說,這小魚兒在宮中的侍女中雖然不是那一等一的姿色,可是,也不差啊,要腰條有腰條,要眉眼有眉眼的,也是個俊俏的姑娘。
可是這閨女在眼前一站,就好像是大太陽一樣的耀眼,看身高,她比小魚兒那是高出一頭,論人種,也是有些異國風采的高鼻深目,更有甚者,穿著決定了人的品味,這姑娘身著月白衫,不似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家穿那種小襖長裙小花布衫,而是刀馬旦的打扮,一雙皂靴,一對箭袖,很是亮堂堂的異國情調。看來,這姑娘八成是個騎馬部落的。
藍姑娘笑涔涔地對李木匠說:“這是宮裡新招來的小答應——小紅姑娘,她負責照料您師徒二人在這裡的起居和吃飯,有什麼事,你們只管吩咐她。”
“有勞幾位爺啦,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隨時告訴我小紅。”這姑娘大大方方的,不像小裡小氣人家出身的娃子。
晴雯一看此人,撲哧一下笑了。
這小魚兒本來就很排斥這個靚麗的姑娘,不成想,小書生這樣子好像認識此人似的,就更加地不樂意,再等小書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小魚兒就心裡知道不好,原來這二人是認識的。
再等這姑娘一開口,說什麼自己就是小紅姑娘。小魚兒臉色一變,她知道是小書生的未婚婦找上門來了。
“怎麼,這凌霄宮還召聽酈館出身的人?”小魚兒明著是在問藍姑娘,實則是在偷偷地罵這個新來的小答應。
因為據小魚兒打探,那小書生的未婚婦就是在聽酈館裡和花姑娘一道的,雖然,只是去聽酈館探親訪友,但是,這聽起來,對於一個姑娘家,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說法。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因為小魚兒這話說的太難聽了,也太傷人,在場的所有人都羞於開口,這僵局一下子就如冰凍很久的火山,內裡確是火焰滾滾。
李木匠是汗顏於自家的閨女太沒禮貌。藍姑娘不好表態是因為她怕這個新來的小紅姑娘因為自己知道實情而更加難堪。小書生無從對話是因為他已然瞭解這給刁鑽的小魚兒,也知道兩個姑奶奶碰倒一起,肯定不是一場惡鬥,也會是一場較勁的廝殺。
小紅姑娘臉兒一紅,然後說:“這位姐姐,我初來乍到的,還請您多多關照。”
小魚兒說:“不必那麼客氣。”
李木匠說:“這姑娘我看著親切,這我得多謝謝藍姑娘的安排。”
小魚兒馬上瞪了自己老爹一眼,心說這個緊要關頭,你這個當爹的還胳膊肘往外拐,不幫助自家閨女,還一個勁而地說些長對方誌氣的話,實在是不靠譜。
李木匠叫自家閨女這麼一瞪,這才想起來小紅姑娘的出現也許要影響自家閨女的大事。他恨自己在關鍵的時候沒幫上忙不說,還跟著添亂,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子。
小書生說:“你怎麼來了。”其實,晴雯的潛臺詞是:“小寶,你怎麼連宮裡都能混得進來?佩服佩服。”
小紅姑娘用袖子掩住嘴巴葫蘆一笑,說:“還不是不放心的原因,就直接追來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這麼回事兒,小書生和小紅姑娘原本有婚約,那麼,小魚兒決定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來個痛快利索的。
小魚兒直接就問:“這位小紅姑娘,我可是訊息靈通人士,這小書生可不欠你的,在和珅和大人府上的夜宴,小書生可是寧願參與比賽也要抱得美人歸的,可是,在整個比賽過程中,你處處作梗啊,還不是多嫌這個人,不想再和他結連理?!”
“唉!”小紅姑娘一個抱拳:
“這位小魚兒姐姐,你有所不知啊,實情也原不僅是這樣的。”
小魚兒說:“在座幾位,小書生的當事人,李木匠是我親爹,藍姑娘也算是我在宮裡的閨蜜啦。這會兒,趁著也沒什麼外人,你倒是來說說,也無妨啊。”
“呵呵,”小紅姑娘多賊啊,她早就看出來這小魚兒對小書生有意,故而,她就更加特意要拖沓著節奏,不告訴實情,也好吊吊著小魚兒的胃口。
小紅姑娘說:“我和小書生本青梅竹馬,問題就出在他家庭上。”
晴雯扮成的小書生真是打心裡著急,這韋小寶真是自己甩不掉的臭蟲,自己跑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而且,還是來搗亂的。這不,自己眼下還沒找到響鈴公主,正要全心全力想著搞定李木匠母女,這小寶又扮成小紅姑娘,也不知找了什麼門路直接進了宮,簡直就是在看著自己。
小寶扮成的小紅姑娘覬覦地看了一眼晴雯扮成的小書生。兩人四目相對,一下子就明白了彼此,甚至,連兩人彼此的多嫌都那麼地相似,簡直就是臭味相投。
小魚兒可是沒看出來這是臭味相投,她反而看作這四目相對,是在秋波互送。
這可是把小魚兒氣得不輕。
小魚兒對藍姑娘說:“這都是誰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