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比雨生此前感受到的寒意更加真切。
“我還會再上來的!”雨生準備離去。
“不,仙劍聯賽前我會下山的。也沒多長時間了。”趙一薏突然有點緊張。
雨生笑了,說道:“是啊!沒多長時間了。”
趙一薏也跟著淡淡一笑。
那一笑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顯然趙一薏沒有明白雨生這兩句話的含意。
但是老夫子明白,若是薛央聽見了他也會明白的。
黑鶴已經七日未出現,最近幾日就連老白駝也神色不如往日那般淡然。
南天星空諸宮星辰多有暗淡,看似溫和的晨風、晚風總能嗅得出絲絲寒意。
趙一薏下山雨生知道。
這些變故跟她沒有干係。
起初雨生自沉醉於暖暖陽光之中,不予理會這些個龐雜。
直到山谷裡青牛的嘶鳴聲再度響起。
雨生將本以抓在手裡的碎土丟下山崖,他也不去看那碎土與風化作的燕翅,雙目落於虛空細細品咂這群峰間迴盪的牛叫聲。
此時浮山諸峰間或習劍、或靜坐、或嚼經,無論是剛入門的弟子,還是已破鏡的弟子,乃至各峰尊師、長老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牛聲驚。
這聲音太過熟悉,又略顯陌生。
二十年了,縱使是一個人也有可能被遺忘,何況一頭牛呢!
但,二十年前在浮山,近日尤在者不會遺忘。
“出什麼事了?你瞧,崔長老可從沒有過這等神情。”
一個剛入門的少年用下巴指了指石階上眉頭似鎖非鎖,一隻手臂懸在半空不知是要抬起來還是要放下去。
一旁被問及的年齡略長的南澗弟子低聲回話道:
“不清楚啊,不像是北堂師兄的青牛。”
少年身後一個模樣略微出眾的少年驚歎道:
“莫非是那兒!?”
少年身後那位少年說著將目光落向高處。
近旁聽到他聲音的弟子也紛紛將視線轉向高處。
此時,一個叫未常的少年見他們這般,笑道:
“豎子妄言,宗師坐騎,早在二十年前就放歸青山……”
未常是南澗的首席弟子,在南澗乃至整個浮山年輕一代中具有很高的威望。
他是南澗唯一有望在兩年之內突破初境第四層——通惠境的弟子。
“是啊既已放歸青山,又怎麼可能回來呢?!”
一名女弟子附和道。
聽到弟子們的議論聲,南澗某處幽谷深處的辟穀的曲一白緩緩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