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底下,躺著一把小小的迷你小匕首,上面蒙塵,表面無光。實在讓人看不出它的質地,只能看見那斑斑綠色鏽跡的身上烏塗塗地刻著婉轉如龍蛇形的古老文字,透著股森森的寒意。
“哈哈哈——這麼小個頭的劍,只能當我的掏耳勺,不過,倒挺適合你的,晴雯!”薛蟠看著便樂。
就連響鈴也沒有想到所謂的淨業福是要一把二寸不到的匕首,用它殺只雞還行,殺人實在需要高手才行啦!
要不是晴雯真的連過四關,入了萬福閣,薛蟠下的賭注還真有些贏的可能,不僅能小小地撈上一筆,還可以順便看看此次唯一投注晴雯會贏的韋小寶那從來沒有流露出來的輸慘了的樣子。可惜啊。
關鍵是輸點小錢沒有問題,怎麼晴雯從萬福閣上就弄來這麼個泥身劍呢?!還白白賠了個古建萬福閣!
薛蟠索然無味,獨自站到湖邊吹冷風去了。
……
薛蟠輸了,萬福閣沒了,鶴也飛了,這勞累了一天,也沒得到啥誇獎,薛蟠不免也有些失落。
響鈴手捧著小木匣忍受著狂風的肆虐,趕著夜色的腳步離開大湖……
當晚,西山上空只打了幾個空雷,後半夜,燥熱的天氣方稍稍轉涼。
韋小寶對趴在磐石上端詳小匕首的響鈴和寶玉問道:“淨業福咱們也到手了,下一步咱們幹哈?”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慶祝一番了,樂一樂再說……小寶你做東……”輸了錢的薛蟠叫嚷道。
“也好,大家也該休整休整了……”響鈴看了一眼來勁的薛蟠說道。
……
一時間各種食物的香氣從孤山上那道石門內溢位。
此時,韋小寶的清蒸河蟹已經起鍋,河蟹雖不是最新鮮的,經小寶雙手之後香氣似乎不遜於其他菜品。
寶玉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響鈴和小書生晴雯,還是犯難。他鼓起勇氣揭開砂鍋蓋兒,一陣面香迎面撲來。他自己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試圖不望向那饞人的臘肉,笑眯眯地說道:“看來這面還不錯哈!”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下廚,在韋小寶一旁指點下,還算過關。
五碗寬面片上蓋著黃花菜的澆頭,噴香撲鼻。
一碟河蟹炒豆子、一碟桂花醬肘子、一碟虎皮豆腐,再加一碗熱氣騰騰的酸辣湯和一罈四年的清香型梨花酒。
薛蟠猴急地坐在主位旁邊,捧起酒罈就往自己碗裡倒。
……
“噌稜——”
小匕首自行出鞘。
一聲亮出一道閃光,小匕首身上的鏽跡如蛇皮一般自行脫落,似乎,是有感應,在呼應剛才晴雯對自己的低語。
閃光下,劍被自己的光給照亮了,小匕首身上所鐫刻的文字顯露出來,勾劃有力,卻斷斷續續……
寶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他鼻子幾乎都湊到小匕首身上了,竟然磕磕絆絆地念出這蛇行文字:“少——少什麼,啊,是少——康——”。
“少康一亮,天下大白”。
原來淨業福就說傳說中短匕少康,聽著寶玉的話,響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