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到無憂洞,數數已三年。笨笨的少一練成了笨笨的“小魁星”。
看似很漫長的練功時光,其實,也不過一眨眼。
少一看著乾涸的湖底滿是零零散散的死魚,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太可怕了,僅僅一夜功夫,這碩大的地下暗湖都消失了,走!咱們去大溶洞看看……”
大溶洞比暗湖更加恐怖,幾乎全部的鐘乳石在同樣高度的位置都齊齊斷裂開來,像是遭受了什麼強大外力重創似的。
原本一派生機的溶洞,此時卻如地獄一般死寂……除了鐘乳石的斷壁殘垣以外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風,沒有了“玄妙之音”。
……
二人出了無憂洞。
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此前那般模樣,整個世界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紗”,灰濛濛的,天地一色。
“你可記得咱們離開村子前丁老頭和大家的狀態嗎?”咕咕憂心忡忡地望著眼前變了樣的世界,問道。
少一併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無憂洞。
他將那本薄薄的劍譜送回溶洞,安放在咕咕發現它的地方。
就在少一起身離開溶洞時,一陣令人不安的轟鳴聲從地底深處傳來,隨著聲音傳出地面,開始劇烈地顫抖。
一些搖搖欲墜的鐘乳石瞬間斷裂……
看到少一再度出現在眼前,咕咕焦慮的神情瞬間喜出望外,她將赤焰劍遞給他,問道:“發生了什麼?”
驚魂未定的少一稍作鎮定之後,回答道:“一定又是那傢伙……咱們得趕緊回到村裡去,只有村長和長老們能告訴我們這地底深處到底有何物。”
“你猜呢?”
“不知道,莫不是懶龍?!”
二人離開無憂洞,一頭扎進猶如末日將至的世界,世界像是被一個“大鍋蓋”給罩住了,讓人窒息。
不凍溪已經乾涸,露出深深的裂縫,猶如一道黑色的疤痕向山下延伸。
幾縷淡黃色煙塵從泗水泉裸露的鵝卵石縫隙處源源不斷地滾出來,消散在視線的盡頭。
白樺林裡的情況更殘,整個森林像是中了魔咒,所有的樹都乾枯了,一幅病懨懨的模樣。
好像一張黑色的蛛網葉脈附著在每一片葉子。少一用少康劍刺破其中一棵樺樹的樹幹,黝黑的汁液從傷口裡流出來。他抓起一把雪沫子擦拭著被汙染了的少康劍,對咕咕說:“看來,我們得改道走最難走的東線了,這白樺林咱們是過不去了……”
少一望著眼前被瘴氣拖垮了的森林,接著講道:“東線不好走,但那兒,我比較熟悉。再者,再者……‘杉霸公’或許能告訴我,那地底下到底是何物。”
白樺林北緣向東是狹長的碎石地帶,這些碎石每一快都有磨盤大小,即使被積雪覆蓋著,也能分辨出它的稜角。
巨大的碎石互相堆砌著,形成平整的“石陣”。
似乎,每一塊巨石都極不平穩,每邁出一步,腳下的巨石都會撞擊在旁邊的巨石上,發出令人緊張的“咣噹”聲。
少一鼓起勇氣走在前面,幾次,他都險些滑入巨石之間的縫隙,都被手中的銀杉木給搭救了。
很快,咕咕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說:“你的腳可千萬不要貪戀巨石,移步要快一點,要跳起來。”
總算趕在夜色降臨之前,二人走出了“石陣”……光線越來越差,這裡的一切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少一已分辨不清他們身處何處,最後,他只能透過強烈刺鼻的焦臭味來判斷出他倆可能正在火山附近。
“三年前,我上山時所遇到的是一座死火山,莫不是這座死火山被喚醒了?”
“那……咱們今晚不能留在這裡。”雖然咕咕也很疲憊,但她還是很認真地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