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颯然而碎,隨風而逝。
少一醒轉。手上的羊皮卷竟然少了地圖,上面,赫然謄寫著七大武學境地。
這,才是此來無憂洞的緣由所在。
咕咕見少一醒來,分外歡喜。見少一看著羊皮卷,似傻似痴,略有嗔怒。
少一手捧羊皮卷,眼望四處。洞天已開,四敞大亮,全沒有了遮掩。
該煙消雲散的,都盡已消失。唯餘羊皮卷在手,咕咕在側,少一心有所感,攜咕咕就此離開此洞。
這一日,是個大好天氣。
晨霧才散下山根,少一就已經洗漱完畢,來到洞外的一塊光溜的磐石上坐定。
俄而,第一縷陽光爬出群山,照亮孤山之巔,把個少一瘦小的身影在赤裸的斷崖壁上拉成筷子那麼長、那麼細……
自打襁褓中的少一因著不知名的緣由被抱養到大堰河村五年有餘,在少一的眼裡,甘花溪就是他的母親河,孤山就是他的父親山。
雖被本村的後生小子們喊作是外族寄養來的娃子,可是在這個沒見過啥世面的鄉下小子少一的心裡:這山這水,生他養他,最接地氣!
歷經孤山九九八十一天的獨自野外生存、與咕咕一起過劍閣四關、到參與了一系列在大堰河村裡發生的搶秋、鬥茶等盛事,少一的少年志氣在不斷地得到磨鍊,得到滋養,故而日新月異間不斷提升。
又於此無憂洞中,少一得咕咕相助,二人出生入死,幸得古卷一幀、長劍一柄,以暫行替先人保管之責。
不僅如此,少一還在打坐的神遊中承得白骨道人面授玄機,知曉了武學晉級階梯之要義,也因此番明悟而不小心“洗心換面”了手中的羊皮卷,原本的地圖因緣際會、瞬間展開作一卷要義……
一切,可謂步步驚心,同時,又如此幸運當頭。
少一心裡明白,可不敢因得此厚愛而稍有驕傲或懈怠,他能感覺到:神奇的無憂洞,似乎還有未盡事宜在等待著他二人。
二人企望著,又不知要經歷多少困苦、磨鍊,方能在某一天得以再“一開山門”、“四下通明”……
少一和咕咕決定就此住下,在日復一日的苦修中慢慢體會其間真義,也一點點,去壘“地道真功夫”那最基礎的一磚一瓦。
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一晃上山已數月。
少一日日鑽研苦思,他對洞內巖畫上的劍法招式早已爛記於心。眼下是早春,他解下身上披著的犛牛皮褂子,單衣打坐於孤山頂也不感到虛寒。
此時,少一扭頭,撇了一眼斷崖上自己的倒影,其上頭頂騰起熱氣的影子,看起來還遠不成勢,哎!完全沒有修成的跡象。
少一併不灰心,只一意練就開來。
要知道劍譜由古文書寫,即便是請咕咕出馬,也一樣難於辨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