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尊喜得千金,青龍城前去恭賀的人絡繹不絕,這孩子生下沒幾日,將軍府的門檻已經換了三條。
夏芫跟闕茗商量著藉此機會離開青龍城,那料四座城門全被霍尊安排的人堵的死死,說秦新月和孩子平安之前,不準夏芫離開青龍城半步。
夏芫氣的團團轉,說那對母女早就平安無事了,而她自己千算萬算、千防萬防,還是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這個女人是不簡單,但欠下那麼多血債,豈能那麼便宜的讓她死了!”闕茗在一旁冷笑道。
夏芫想了想,向闕茗坦言:“秦新月雖然可惡,但可以利用他拖著霍尊,我們做起事情來要容易的多!她心思不正我不是不知,只是不擺拖霍尊,我們永遠都無法安靜下來,清月的仇也報的不徹底。”
“我知道你的想法,寧肯自己被他們誤會、傷害都不肯說出真相,我會幫你出了這口怨氣的!”
闕茗說著將她攬入懷著,夏芫看著木芙蓉樹下的玉暖,脊背微微一僵,本想著將他推開,手臂頓了下,並未拒絕。
玉暖看著這二人,含著笑的臉上滿滿地全是祝福。
靜雅平時非常安靜,院子裡人多或者受到刺激時,便會大吵大鬧,滿院子亂跑。
雖然一院子的人,她已經全不認識,但對蘿蔔和夏芫很是依賴,幾乎是白日裡圍著蘿蔔,晚上粘著夏芫。
闕茗說,外傷好治,腦病難醫,要讓靜雅清醒,除非能遇上神醫。
外面的訊息不斷傳來,說霍家千金如何討人喜愛,初為人父的霍尊如何幸福開心,對秦新月又是如何的溫柔貼切,夏芫與闕茗相視而笑,置若罔聞。
一日清晨,玉暖急匆匆地跑進夏芫房裡,告訴她霍尊想通了,連休書都讓人送來了。
夏芫接過那封休書一看,笑的熱淚盈眶。
為免夜長夢多,當日早飯後,她就跟著闕茗,待著玉暖準備離開青龍城。
駐守城門的親兵拿著那封休書看了又看,說上面沒有霍尊的章印,他們不能放行。
“少夫人,你們是奉旨成婚,休妻之事就算蒙皇上聖恩不必呈報,也得嚴肅對待。別的不說,將軍的署名和捺印少了一樣,我們都不能放行。”幾個親兵商量一番,認真地說道。
夏芫無奈,只好拿著休書去找霍尊。
府兵說他剛去了南山營,她腿都沒歇一下,直接又趕到南山營。
南山營外,夏芫等了很久,才等到一個前來領路的護兵。
這個地方她不是沒來過,只是與去年變化太大,原來的營帳都是臨時搭建的帳篷,如今全變成青磚石瓦,威嚴挺立,氣勢恢宏。
霍尊站在一個寬敞的黑色房子前,穿著他從南疆戰場上歸來時穿的那套紫金甲,黑色的皮風在寒風中嘩嘩作響。
夏芫遠遠地盯著他,腦子裡浮現出虛妄江畔,他凱旋歸來時的情景,心頭一陣酸澀。
再看時,那人俊朗的面孔、挺拔的身姿完美而陌生,恰似她們在青龍城門口初見他時的情景。
“城門口的護衛說,這封休書缺了你的印章,不給我們放行!”她站在離他三步遠的位置上,認真地說道。
他沒接話,帶著她走進了那個黑色的房子,夏芫看著屋裡的東西,身子不由一僵。
房子裡很寬敞,四面的牆壁上面密密麻麻的掛滿了黑色的牌子,上面寫的全是人名。
放在屋子中間的都是些舊物,破損的鎧甲,血跡斑斑的衣服和戰靴,有些發了黃,有的破損不堪,甚至還有染了血的書信。
夏芫盯著地面上擺放整齊的十幾個黑色箱子,想到了霍尊凱旋迴來那日帶回的十幾個黑色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