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夏芫連忙將來人扶起。
清月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說分開不足一年,竟發生了這麼多事。西院空了,茶舍沒了,霍尊嫌她嘮叨,受北院三個女人挑唆,不要她了!“
夏芫給這丫頭也斟了也斟了杯茶,安撫她在桌子前坐下,看對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雖未接她的話語,但也沒有阻擋她的意思。
待清月哭訴完後,夏芫輕抿下一口茶水,輕笑著問道:“大娘的病怎麼樣了?郡王爺她好嗎?”
清月娘的病雖有所好轉,但尚未治癒,她是半個月前聽到霍尊納妾、夏芫毀容的訊息後急匆匆趕回來的。因為陪她娘住的地方偏遠僻靜,訊息堵塞,如非司徒俊挺著大肚子去找她,她到現在都可能不知道此事。
司徒俊懷孕後害喜的厲害,拓跋縉帶她出宮靜養,裡清月住的不遠,臨近產期才和拓跋縉回到宮中,得知夏芫的事情後心急上火,因行動不便只能拖清月跑這一趟。
夏芫瞭解到這些事情後,直白地告訴清月讓她回赤照顧家人,並坦言自己和霍尊已經毫無可能,因為早就不愛了。
“少夫人,你跟少爺之間一定是有誤會的。你們那麼愛彼此,他在南疆戰場時,你前前後後給他寫了十幾封信,可是他連一封都沒收到?後來糧草危機,你日夜替他擔憂,他也絲毫不知啊?”清月剛一提及此事,淚水就成了斷線的珠子。
夏芫輕笑了聲,舉起手指的茶杯丟在地上,伴著一聲脆響,茶杯四份五裂。
她朝地上的碎渣子指了指,一本正經地說:“我與他而言,就如這杯中之茶,杯子裂茶漏,杯碎茶無。如果上天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自然不會選擇碎裂的舊杯子,而是選擇一個嶄新完好的茶杯,而且這樣的杯子我已經找到了!”
“少夫人?”清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夏芫一臉堅定地重申了自己的態度:“我已經嘗不到、嗅不到、聽不到了,若果加上臉上的傷疤還覺得不夠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看看身上傷痕。這些傷害對別人而言或許只是一瞬感慨,一聲嘆息,對我而已卻是刻骨銘心的,歷歷在目的。你若念及半點舊情,就別在我跟前提他。闕茗快回來了,你留下一起吃晚飯吧!”
清月一杯茶未下肚,闕茗和蘿蔔走了進來,玉暖簡單介紹了下,說待會石榕也該回來,午飯多做幾道菜,大家聚聚。
闕茗高興的進了廚房,蘿蔔幫他打下手,夏芫陪清月、玉暖聊了會司徒俊的事情,打了哈欠回房睡午覺了。清月一看,撮合她和霍尊破鏡復原無望,找了個藉口離開。
“我這麼做,是不是絕情了些?她必定是千里迢迢從赤北趕回來探望的。”夏芫斜臥在床上,對玉暖問道。
玉暖淡淡地笑了聲,認真地答道:“她畢竟是霍尊的丫鬟,回來幾天了,這個時候才跑來看你,顯然是和霍尊商量好的。想必是她告訴了霍尊,你曾經給他寫過十多封信的事情,霍尊才特意佈下疾風陣來試探你。你做的沒錯,既然傷痕累累,回不去了,就不要再給他任何念想,免得互添煩惱。”
“事情都準備好了嗎?蘿蔔大哥和闕茗都是重情之人,今晚離開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
晚飯是闕茗做的,酒是夏芫一個多月前釀下的桂花酒,十月初喝起來味道正好。玉暖被嚇的迷藥無色無味,夾在香甜醇厚的桂花酒中,沒多大功夫那三人趴滿了半張桌子。
夏芫和玉暖換成男裝後偷偷地溜出青龍城,走了沒幾步,被一個傻子攔住了去路,月黑風高的實在看不清楚。
二人繞過她,正準備繼續前行,夏芫卻冷不丁地被那人抱住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一聲慘叫,連忙急忙著抽退,可對方卻死死抱著她,拼了命的往下咬。
玉暖情急之下那傻子打暈,再次準備離開時,被幾個守城的親兵攔住了。藉著火光,對方很快認出來夏芫的身份。
親兵不敢怠慢,很快請來一堆人,霍尊自然也在其中。
夏芫的左腿被那傻子要的鮮血長流,迫於無奈,硬著頭皮說她想收養那個傻子,因為其他不同意,只好深更半夜地換了衣服出來給她送些東西。
近一個月來,夏芫頭一次看到霍尊,撞上那張陰沉昏暗的殭屍臉,她很快垂下眉頭不再看他。
親兵們退下後,一間大的房子裡僅剩下霍尊和夏芫、闊天辰、玉暖四人。霍尊目光落在這主僕二人身上,整個房子都像結冰了一樣。
須臾,闊天辰的乾笑聲打破僵局:“你說這蘿蔔跟闕茗也是的,為了個傻子,至於逼得你大半夜跑出來嗎?這深秋淺冬的,又是個大半夜,就你這身子板,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霍尊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闊天辰訕笑了聲,乾巴巴地走了。
“拓騎將軍,這個傻子好像是你們家的丫鬟,叫什麼來著,哦,對,叫靜雅!”一個親兵跑進來,朝霍尊稟告說。
霍尊目光一頓,急忙跑了出去。
夏芫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幾人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
夏芫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人兒,破開她凌亂的頭髮,臉上的汙泥後仔細一看,驚訝地叫出聲來:“真的是靜雅!”
霍尊沉默不語,拖著靜雅往城門內走。
“你等等!”夏芫猛地將他叫住,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她是我的丫鬟,你應該交給我!”
他頓下腳步,冰冷地丟了句:“不想讓她死的話,現在就給我回家!”
霍尊頭都未回,說完後拖著靜雅消失在黑夜中。
夏芫想去追,可一瘸一扭的剛走了幾步就摔倒在地,玉暖連忙將她扶起。
“她就這麼把靜雅帶走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焦急地看著玉暖問道。
玉暖想了想,藉著城門上忽明忽暗的燈火,對著夏芫解釋了三遍說:“他說,靜雅的傷是他造成的,他會找御醫給她醫治,讓我們回去等訊息!“
“這樣啊?“夏芫思索了片刻,”在我最艱難的那段時間,是靜雅陪著我度過的,不能置她於不顧。我們先回木蓉居等訊息,看看靜雅的情況再說吧!“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