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在畫紙上勾勾畫畫,目光往返與頭頂的大梧桐樹和身前的畫紙,直到一個丫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才轉過頭看到身後那個高壓冷氣團。
沒有愛和恨,他的出現已經在她心裡掀不起波瀾。
目不斜視,她繼續畫著自己的梧桐樹,一筆一線極為認真仔細。
畫著畫著,突然筆尖一頓,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是不是白冰有訊息了!
猛地回過頭,身後一片空白,倒是西院外的一樹繁花下,霍尊與秦新月相對而立,雙手相連,完全是佳人璧合的場景。
那人明明就在院外,是眼花了嗎?怎麼會產生幻覺?
夏芫揉了揉眼睛,放下畫筆按摩了會頸椎。
“少夫人,要扶您回房休息嗎?”木槿輕聲問道。
“不了,我想吃點水果。就我常吃的那個,你去切點過來!“夏芫盯著那顆梧桐樹說。
木槿的二彎柳眉皺成山峰,摸著鼻子極不情願地進了廚房。
蘿蔔送她的類榴蓮吃完後,木槿買了些水果給她,但夏芫看了半天,說她想吃那個東西。
木槿去街上買了幾個,並告訴她這東西有個外號叫“臭婆娘”!
夏芫笑了笑,說她自己現在比臭婆娘還要臭。
其實,那水個有這個外號,蘿蔔之前給她講過,但對方是當笑話講的,她也是當成笑話聽的。
木槿捂住鼻子將“臭婆娘”端過來後,轉過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芫輕笑了聲,那日之後,她的桌前每日都放著兩塊“臭婆娘“,一塊切成小片自己當零食吃,一塊就放在那裡,省得那些丫鬟們常常監視自己。
她的午休時間一次比一次長,而且睡得一日比一日深,有時候下床後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像夢遊一般。
那日午覺醒來,她看到那個曾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那人就坐在床沿上,平靜地看著她,臉上雖然冰冷,但不帶殺氣、不帶怒氣,依舊美的令人著迷。
有那一瞬,她覺得自己想飄起的柳絮一樣躥進了他浩瀚清冷的眸子裡,身心都是輕飄飄的。
突然,肩膀處一陣痠痛,她眼皮子越來越沉重,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一覺睡得很長,醒來時天色已晚。
夏芫說自己午覺從未睡過這麼久,木槿說懷孕後奢睡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但睡得多,而且很容易做夢。
這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一次,夏芫對自己反覆夢到霍尊的事情感到糾結,心裡明明已經不疼了,還要再夢到他?
於是,她不再睡午覺,午飯後就坐在院子裡畫梧桐樹,犯困的時候就吃點“臭婆娘“解解乏,實在不行就趴著桌子上眯一會。
那樣的夢的確沒有再做,但夢裡的人卻奇蹟般的出現了。
一日,她揉著眼睛從八仙桌上爬起,看到四隻鵝全躲的遠遠的,回過頭看到霍尊坐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斜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是來說白冰的事情嗎?
她心裡應了下,看他雙目緊閉,神態安詳,一時沒有醒來的意思。
她回過頭繼續畫自己的梧桐樹,等著他醒來後告訴她白冰的事情。
夏芫畫了幾片葉子後,再回過頭髮現霍尊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