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倩雪給的金創藥,夏芫的傷口很快癒合,只是黑紫色的於毒很快蔓延至全身。
到了第七日的時候,她的眼瞼、嘴唇都是黑紫色的。
為了不讓人發現,夏芫特意給自己畫上了濃妝。
玉暖急匆匆地跑上來,說南疆有訊息了。
霍尊從南康逃出後,與西蒙達成聯盟,攻下了金廓和夢尋兩座城池,南疆寄過來的家書全是加急的,很多南山營將士的家屬都收到了家書。
夏芫跑到窗前朝大街上看去,街道上的人們個個兒笑開了花。
一天時間裡,她看到信差從茶舍前路過九次,卻絲毫未在茶舍前停留。
汲蕖之毒讓她視線變得模糊,全身冷的瑟瑟發抖,玉暖在青龍城找了幾天,也沒找到南康派來的刺客,看著中毒已深的夏芫心急如焚。
“少夫人,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不如我們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將他們引出來。樂儀府並不打算取你的性命,事情應該還有轉機!”玉暖焦急地說。
“嗯,我正好想到南城門外那個官渡走走!”夏芫嘆了口氣,走下了床。
玉暖給她拿了件披風,備好馬車後二人出了南城門。
事實上,馬車剛出南城門不久,夏芫就下車了,她想在自己曾經跳江的那個位置上站會。
“少夫人,少爺他……”玉暖嘴巴半張著,後面的話沒在說下去。
夏芫盯著滔滔的江水,輕笑了聲,嘆道:“山盟海誓說了一堆,他終究還是信不過我!”
“少夫人不要太難過,這四個月裡,少爺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對我們起疑,也是人之常情!”
她對著南面的天空看了看,長呼了口氣說:“罷了,陪我走走吧!”
二人沿著虛妄江一路向西,走了不到二里,玉暖眉頭輕輕地鎖了起來。
“怎麼,這麼快就跟上來了?”夏芫冷笑了聲。
“少夫人你到前面那座樓閣中躲一會,這些人交給奴婢,我一定逼他們交出解藥!”玉暖說罷,轉眼間沒了蹤影。
前面那座樓閣夏芫非常熟悉,是春節時她和林倩雪、司徒俊、闕茗、拓跋縉打牌煮火鍋的地方,這個地方曾經是林倩雪買下的,離城前才賣了出去。
買主大該太忙,到現在都沒有收拾。
她走到閣樓前,發現門上裂開條縫隙,剛好可以側身子進去。
本就視線模糊,身體無力,離開玉暖後,她行動艱難了不少。
想了想,便進了閣樓。
一樓四面的牆壁上全是彩繪,房子中間有個屏風和幾張桌子,桌上懸掛著幾張字畫。
夏芫坐在一個牆角處,聽著外面隱隱約約地腳步聲和刀劍廝殺聲,腦子裡一片混沌。
樂儀府不殺她,唯一的理由就是她還有利於價值,而這個價值在此刻不用想都知道是針對霍尊的。
霍尊可以不信任她,但她絕不會出賣他,更不會連累到他。
玉暖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讓她去面對這些南康來客。
外面的腳步聲很亂,廝殺聲越來越近,很快閣樓的門被劈開,三個黑衣走了進來。
“現在跪下來求我,還來得及!”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說道。
夏芫睜開眼,冰冷地看著對方,不屑地說:“求你,憑什麼?”
“樂儀府獎罰分明,若非大人手下留情,你早就去見閻王了。二日後,汲蕖之毒將讓你七竅流血而死,想活命的話就立即寫信讓霍尊撤兵!”那黑衣面目猙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