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尊回到茶舍,夏芫堵氣不肯搭理他。
任他怎麼說,她心裡都被他違法承諾堅持出征的事情籠罩著,迴避了他所有的殷勤示好。
“夏芫,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她冷笑了聲,反問道:“霍少爺,我不講道理嗎?腿在您身上,我攔著您擋著您了?”
霍尊氣得無話可是,二人僵持了一夜。
第二日,霍尊早早回了騎兵營。
這一走,二日未歸茶舍。
第三日清晨,闕明趕過來與她告別,說在漠北有幾筆生意,得去個二到三年。
“那麼久?”她驚訝地看著闕明。
“是的!”他溫柔地看著她,眼中僅是不捨:“搭理茶舍很辛苦,你若是忙不過來,二三樓就不要開業,搭理好一樓就成。到時候虧損都算我的!”
二人聊了會,闕明出了茶舍,夏芫知道他臨行前有很多事要安排,並讓玉暖備了份行囊給他。
白冰從外面回來,說乾元鎮的月老廟三年一集,這幾日正好趕上,讓夏芫帶著她和玉暖一起去湊熱鬧。
夏芫沒心思,給了她們沒人百兩銀子,打發她們二人去了。
午時,她輾轉難眠,想著去廟裡給霍尊求柱平安香。
既然攔不住,那就只能期待他平安歸來。
令夥計套上馬車,她準備上車時,發現霍尊已經坐在車上。
“法華寺!”
霍尊勾唇一笑,朝車伕吩咐說:“乾元鎮,月老廟!”
月老廟?
夏芫臉上一怔,轉身想要下車,卻被霍尊一把拉了回來。
霍尊看著她,皺了皺眉毛問道:“怎麼,還以其他事情?”
“沒什麼,只是有些懷念法華寺的遠逸大師,想給他抄段經文!”
他對她的回答明顯不滿,說話的語氣也嚴厲了幾分:“三日後我便趕赴南疆戰場,還以為你是為我求平安香,弄了半天竟是惦記著別人!我只有今天這幾個時辰的空閒,月老廟你若不想去,我現在會回騎兵營。”
語氣是嚴厲的,態度是清冷的,但對雙她一雙清澈深情的水目,他冷俊的臉上還是很快泛起了柔情。
一陣沉默,他抓起她的手將她扯進懷裡,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低語道:“乾元鎮的月老廟是天下最靈驗的。七月正逢廟會,很多年輕人都敢去了,我們不去豈不是可惜!”
她帶著滿肚子的怨氣想從他懷裡掙脫,卻被他一個舌吻緊緊地鉗制在臂間。
他神情地享受著她舌尖的香甜,將一陣陣酥麻劈天蓋地的印在她腦子裡。
夏芫腦子裡一陣斷路,最後恍恍惚惚地勾著了他的脖子。
一場激吻讓她喘不過起來,紅著臉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突然有一種愛恨難分掐死對方的衝動。
“我們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不準生我的氣,更不能嫉恨我。二場戰事,頂多三年,我一定回來陪著你!”他看著她猛烈起伏的肩膀,抹了抹唇角笑道。
夏芫猛推了他一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惱羞成怒地說:“我人微言輕,知道攔住不你,但至少,你得告訴我原因吧!三年,就算讓我做個貞潔烈女,也得給我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霍尊看著她,未再言語。
片刻沉默後,他將頭轉向車外。
夏芫看著他冷峻的側臉,抿了抿唇,低頭盯著自己的繡花鞋子。
鞋子上繡的鴛鴦戲水,是她過生日的時候清月送的。
前二個月裡二人矛盾不斷,她一直沒穿,今日因為要去法華寺給霍尊求平安香,他特意穿了這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