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拓跋縉氣憤地捏著自己的靴子,司徒俊臉上一慌,急忙叫道:“哎,那可是本王千挑萬選,跑了半個青龍城才買到的靴子,你可前別萬別弄壞了!”
憤怒在拓跋縉眼底匯聚成海,對著司徒俊怒聲嚷道:“你可真是缺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上了!”
“兵不厭詐,本王不過是詐了你下,至於這麼生氣嗎?來來來,給本王把靴子穿上!”司徒俊心疼的看著她的靴子,靈機一動坐在了牆沿上,勾著腳丫子衝對方笑道。
拓跋縉氣的臉色鐵青,眼底通紅,大家看著這位漠北王爺臉色上神情,幾乎已經感受到狂風暴雨發作時的兇猛氣勢。
誰料,這拓跋縉突然唇角扯出一個笑來,揚了揚手中的靴子,春風滿面地朝眾人笑了笑,踏著牆壁飛上城牆。
“這靴子若是穿上了,她就得嫁到漠北去!”霍尊皺了下眉頭,輕聲地說。
夏芫一臉霧水的看著他,著急的問道:“為什麼?”
“這是漠北國的風俗!那裡氣候寒冷,沙漠廣闊,常年穿皮靴的漠北人將腳看的彌足珍貴,女人的玉足要是被男人觸到了,那他們就必須是夫妻。”
夏芫急切地看著城牆上,連聲抱怨著:“不就是碰一下,有那麼嚴重嗎?誰這麼無聊,立下這樣變態的規矩?簡直太沒人性了!”
“腳是隨便能讓人碰的嗎?”霍尊詫異地看著她。
夏芫愣了下,低頭不語。
拓跋縉飛到司徒俊面前時,她正端坐在城牆上,一隻雪白的腳丫子高高地挑在半空中。
夠不著她的腳,站在城牆上的拓跋縉只能先將她半個身子轉過來,可剛一伸手,司徒俊奪過他手裡的靴子挑釁般地丟向人群中。
“給本王穿靴子的人向來都是跪著的,除了腳,那裡都不許碰!”司徒俊玩味的說道。
人群裡一陣狂笑,有人說拓跋縉自尋欺辱,有人說司徒俊羞辱人的本領天下無雙,還有人說是司徒俊看中了拓跋縉。
城牆下的議論聲傳入這二位耳朵裡,二人神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好,本王就滿足你一次!”拓跋縉冷笑了聲,飛下城牆。
看城下的人一陣接一陣的笑著,臉上神情怪異,司徒俊目光一頓,急忙尋找夏芫的身影。
“下來,快下來啊!”夏芫站在城牆下,不斷地給她打著手勢。
司徒俊臉上一怔,這才想到漠北國這不盡人意的風俗。但城下上千隻眼睛正緊緊地看著,她早已騎虎難下。
拓跋縉提著靴子,再次躍上城牆,一腳蹬在城牆外,一腳踩在牆沿上,看上去是個跪姿,但實際上完全是為了站穩身子。
他衝她笑了下,一手拿靴子,一手去扶她白皙的玉足。
“跪的不錯,本王很喜歡!”司徒俊揚起眉毛,甜甜地衝他笑了聲。
咚——
還未等拓跋縉反應過來,便聽到一聲悶響,他跟著另一隻黑色靴子從城牆上落下,脊背狠狠地撞在城門內的一塊巨石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司徒俊飛下城牆,撿起離他身邊不遠處的一隻靴子蹬在腳上。
她抬眼一看,自己的另一隻靴子還被拓跋縉抱在懷裡,猶豫了片刻,準備上前去拿。
“那個縉王爺好像傷得不輕,你看他好像沒了呼吸。”夏芫輕聲地對霍尊說道。
霍尊落在拓跋縉身上的目光沉了下:“估計是傷著了,那塊石頭上面凸起了二寸。從那麼高的城牆上摔下來,又狠狠的撞在石頭上,多少都會受些傷的,更何況他還被那塊凹凸不平的石頭給墊到了!”
“那……他若是死了,駿王爺豈不是闖鍋了?”
“對方好歹也是個王子,要真是這麼死了,恐怕東翼和中邑二國都不好交代!”
看拓跋縉半天裡沒了呼吸的跡象,司徒俊知道自己玩大了,衝上去抓起拓跋縉就是一陣猛烈搖晃。
忽然,拓跋縉攥住她的一隻胳膊,雙眼圓睜,猛地從地上坐起身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實在太可惡!”他攥緊司徒俊的胳膊,氣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