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親兵全部轉過頭朝城門外看去,夏芫沿著他們望去的方向一看,果然瞧見霍尊高大挺拔的身影穿過城門口,不慌不忙地朝她們走來。
其實,霍尊原本被闊天辰安排在北門外的城牆上,那裡是吹西北方的最佳位置。
今日,皇城南門口人山人海,為了達到羞辱他的目的,闊天辰特意將他調過來站在城門口最顯眼的位置上,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羞辱了一番。
“聽說親軍營向來節儉,想不到連鎧甲都省成這樣!闊大統領在邑國最顯眼的哨崗上,給大家展示出邑國十多年前的舊物,還真是讓我們這些異國來客大開眼界。若是讓邑王知道了,說不準還會有重賞?”
司徒俊看著霍尊身上破舊不堪的鎧甲,熱潮冷風的向闊天辰丟了句,轉身坐回馬車。
臨訓營中,霍尊是唯一個領了套十多年前的舊鎧甲的,如今錄入親兵營,依舊穿的是那套殘缺不全的破銅爛鐵。
此事,闊天辰本是為了羞辱霍尊,只是若讓司徒俊講到邑王耳朵裡,那可就完全是另一番後果。
闊天辰想到這兒,憤恨地盯著離去的馬車,心裡如萬頭雄獅奔過。
看到剛才的這一幕,圍觀的人全部倒吸了口氣,除了最不起眼的位置上二個英俊瀟灑的身影。
這二人衣服一白一紫,穿著看似普通,但細究的話會發現他們的衣服連勾邊的線都是世上少有的金蠶絲,從頭頂到腳底全散發著尊貴的氣息。
尤其是那位白衣者,除了尊貴的氣質外,還有種連神仙都要嫉妒三分的逍遙灑脫。
“司徒俊奔放直率、張揚跋扈,這性子,恐怕全天下找不到第二個!”紫衣者冷笑道。
白衣者朝身旁的紫衣人看了眼,臉上的神情似有些複雜:“怎麼,拓跋兄對這位東翼國的公主有興趣?”
“算了吧,這麼彪悍的女人我可不想惹!本想多瞧瞧那位讓我們漠北國割城讓地、連年進貢的虎狼之將,沒想到讓這個女人三言二語的給帶走的!”
“你皇兄去年到東翼求婚被她羞辱,如果她能對你另眼相看,你在漠北的處境至少會比現在會好上很多。”
紫衣者自嘲的笑了聲,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眼底盡是羨慕:“我母妃至今還是個侍女,即便娶個公主回去,我們母子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更何況,我從不利用女人的感情!說到底,還是闕茗兄活的逍遙自在,令人羨慕。”
“我也就看上了你這點品性,否則也不會幫你。你被人做了手腳的那批貢禮我已經幫你換了,趕緊入宮進貢吧!下了一夜大雪,想必虛妄江上非常熱鬧,我去瞧瞧!”
霍尊駕著馬車出城後向東走了三里才停下,等司徒俊下車後,他將夏芫從車上抱了下來。
夏芫目光落在他手上,目不轉睛地看著。
霍尊將手遞到夏芫面前,安慰道:“放心吧,我的手已經痊癒了,連個疤痕都未留下!倒是我們家的這位逍遙公子,又一次被人傳成佳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
“她笑話我也就算了,連你也笑話我?”
他摸了下她挑染的那二縷銀髮,溫柔地笑道:“我哪有笑你?這明明就是在誇你嘛!邑國的冰鞋比較笨重,會滑嗎?”
夏芫頓了下,點頭確認。
“那好,這裡雖距城門較遠,但人少不會擁擠。冰面滑,你們倆個小心點。”
“怎麼,難得給你們二人弄了點相處的時間,你就這麼著急回去?”司徒俊不滿的斜了他一眼。
“王爺的好意我自然明白,但我的職務是皇上擱去的,想要翻身就必須扎扎實的做出些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霍尊回答的既懇切又堅定。
司徒俊嘆了口氣,朝夏芫解釋說:“看到了吧?這個男人你不用為他操心,他心裡比誰都有底氣!”
霍尊從懷裡取出那雙帶著葡萄味的手套,笑著給夏芫戴在手上,溫柔的叮囑說:“每天晚上都帶著,這雙手都被你養的有點蔥玉之色。你們兩個先玩著,過一會我來接你們!”
“這個是什麼東西?你送他的對不對,不行,我也要!你看我的手都起繭子了,你看看,你看看!”司徒俊一臉嫉妒的說著,伸出自己的雙手在夏芫面前搖晃。
他劍眉微鎖,瞧著這二人笑了聲,轉身駕著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