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給眾人都來了個措手不及。誰也沒想到,此時房上竟然有人。
還未及周通動作,文良先是一個箭步衝出門外,接著翻身就上了房頂。
文良善聽,他想著從門口到正廳房頂,最近也是百餘步的距離,此人避開了不失居中的所有暗衛不說,竟也沒讓自己聽到半分異常,這世上能有如此本領的恐怕不多。
越如此想便越是心驚,攀上房頂之時,文良手中長劍已然出鞘。
而那人卻只是長身立於一側垂脊之上,見文良上來,也不來攻更不退去,兩條腿定定地站住,微微提劍以作招呼。
文良見他裝束,竟也沒有刻意做些潛行的掩飾,想必是頗有些自信。他便連連話也不說,揮劍便刺過去。
無論對方有沒有敵意,這般行徑都對大小姐的安全造成了威脅,不失居若是都能任由外人來去,他這暗衛也沒什麼繼續做的必要了。
對方劍不出鞘,先是用劍柄恰好將文良劍尖一擋,另一隻手繼而伸向腰間,文良以為他要拔腰間短刀出來,便急退而去。卻不想對方並未拔刀,反而將劍一倒手,又做好了防禦姿態。
文良不知對方意圖,便也片刻不停,再攻上去,對方下盤甚穩,稍一矮身,先避過文良劍鋒,接著仍用劍鞘朝文良握劍的手腕砸去。
這是要逼他棄劍。
若是一般的用劍好手,此時去勢未減,手腕生挨這一下,接下來便無力再鬥了。
然而文良臨時變化,硬是將手腕一轉,劍鋒便跟著調轉回來,整個人也順勢凌空轉了一圈。從另一側對著來人重新把劍紮了過去。
那人反應也奇快,跟著變招,用劍鞘另一頭挑開文良這一劍。文良只好再退回去,重新尋找機會。
二人幾息之間便鬥了五六個回合,還未有一方呈現敗勢。只不過,文良下的是死手,而對方卻連劍都尚未出鞘。
高下雖然有區分,但對方既然進了不失居,文良是絕不肯罷休的,身形一晃便又朝對方攻去,轉瞬間便又是幾個來回。
周通在下面看得頗為急切,可他身形不如文良輕便,沒辦法輕易攀上房頂,看到現在終於忍受不了,在院子裡左右看了一圈後,便急地向裡面院子跑去。
溫故不知外面情況,也不管什麼危險不危險的,也徑自走了出來,等她在院中站定的時候,房上二人手底下已經過了十餘招。
文良這十幾招下來,心下也大概有了個分辨,來人沒有要戰的意思,對方只是站在原地不動,或擋或躲,都能不慌不忙地化解掉文良的攻勢。
更要緊的是,現下對方不止自己不動,甚至能憑藉動作眼神等等,引導文良誤判他下一步的動作,從而逼得文良也乾脆跟著不動了。
院中其餘暗衛終於聽到兵刃聲音,繼而看到二人纏鬥,此時也逐漸匯聚圍攏上來。
方才這一些來回,文良從對方的招數中已經看明白了,若論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對方敵手,但十幾名暗衛一同圍殺,對方斷不可逃。
暗衛們一個個輕身攀上房頂的時候,周通也扛了一個梯子返了回來,知夏正跟在他後頭,二人各自行動,一個搭梯子,一個護到溫故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