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床沿上敲點著……
被‘山神’喊出去了?
輕羽裳對於神明是否存在的問題,她只覺得有一絲絲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的可能性。
除非親眼所見,否則她是不會承認有神明存在的。
“那你說的那個山神,他長什麼模樣?現在在哪?”
倘若以‘家長與孩子’這樣的角度去思考的話,也不難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人類太脆弱了,這個世界上隨處都有能夠摧毀這份脆弱的東西存在,小孩子心智尚未成熟,難以分辨某些事物的危險性,稍有閃失,可能就是一場不可挽回的災難。
木照靈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太‘善良’了,因為他總是能考慮到對方的情況,而自己卻常常為了顧及別人的感受,委曲求全……
不過這也怨不得人,畢竟誰讓他熱衷於‘角色扮演’呢。
“他有一個哈巴狗的腦袋,身材很高大很強壯。”很晦澀,木照靈說這些話的時候,覺得不管是自己的身體還是大腦,都在晦澀地運轉著,“昨天晚上他帶著我去了那個方向。有點遠,那裡有塊大石頭,我們就是坐在上面聊天的。”
從一個多月之前就開始的了,冥冥之中的那種隱晦和枯澀,他知道今時不同以往,他不是以前的他,懸在自己頭頂上的系統跟病毒全都不好易與。
若是自己不有些改變,也許就會被其他什麼強制改變吧。
現在嘴裡的兩顆虎牙就是血淋淋的證明。
而且還有‘失敗’任務失敗後的那個懲罰…….
他的未來怎麼想都樂觀不了。
這話一下子在輕羽裳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那個大石頭……
當年她拼命趕回來之後,莊內已經沒有活人了,女婿被長箭釘死在門口,手下盡皆倒在血泊之中,她翻遍了整個山莊都沒找自己的女兒,就在她萬念俱灰、瀕臨絕望的時候。
山莊外跑來了兩條狗,那是以前別人送給她的兩條純血雪橇犬。
僥倖活下來了?
不只是這樣,它們又拉又扯,很焦急的樣子。
輕羽裳跟著它們飛奔入山,最後在那塊大石下,找到了她的茵茵……
塵封的往事再被提起,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漸漸浮現出了脈絡。
茵茵獨自跨越幾百公里帶她回家…….
無論如何迷路,茵茵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家……
雖然單純又迷糊還經常有一些不靠譜的小心思,卻從未遇到壞的人……
這樣子的人,一定是被神明保佑著的吧?
“你…..”,輕羽裳動搖了,“…真的有山神?”
“真的。”
“那他為什麼會找你?”
木照靈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你猜?”
誰猜得到呢。
輕羽裳隱隱約約感覺對方是不想告訴自己,“不要調皮,快告訴我。”
“嗯…..”木照靈好像很為難的想著,“讓我想想……不如我晚上再告訴你吧。”
太過神秘,遠在理解範圍之外的事情。
輕羽裳暫時沒有主意,只好順著對方的意思來了。
嘩啦啦~
一陣大風從窗外灌入,吹得窗簾嘩嘩作響。
還未做好準備,還留戀在日常的美好裡面,終焉常常會如此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