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陵渡口。
睡了一整天的王昱才剛剛起來。
而連續奮戰的裴寬仍舊在昏迷之中,並且還在發高燒。
“也不知道裴寬能不能挺過來!”王昱抬頭望向對岸的潼關城,見到上面在火把照耀下不停閃動的人影,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看天意吧!”
田仁琬也在凝望著潼關城上的一朵朵火光,彷彿那是用他的心血點燃似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王昱搖頭嘆息,“老夫回京之後,估計是再難領兵出征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正好回去含飴弄孫。”
他的語氣中全是消沉之意。
畢竟此次領兵出征,損兵折將不說,還沒能達成戰役目標。
以李隆基那種只看結果而不看過程的性格,多半會直接將自己下獄吧!
王昱的神情略顯蕭索。
顯然他的心中並不是口中所說的那樣淡然。
不過對於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卻絲毫不擔心。
李隆基現在可不敢得罪五姓七望這種大族。
要是惹惱了王家,整個河東節度使的精銳,不說造反,至少也是出工不出力。
“將軍不必擔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自從壽王李瑁騎兵造反以來,你是第一個響應支援陛下的節度使。”
“陛下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定然不會將此次戰事失利怪在您身上。”
“末將在此說話冒失的話,河東節度除了將軍您,天下間還有誰有資格和能力擔任?能把麾下各軍驅如臂使?”
田仁琬由衷地說道。
說句實話,要不是因為節度使是王昱,他田仁琬根本就不可能讓麾下的天兵軍如此拼命,以至於傷亡慘重到無法重建。
“田將軍,你言重了!”
王昱捋著鬍鬚,一臉笑意。
雖然他知道田仁琬的話有些言過其實,但心裡還是十分受用。
王昱想了片刻後說道,“等回到河東之後,我太原王氏一定全力支援天兵軍重建。”
畢竟人家是拼了命的支援自己,他還是做不出過河拆遷的事情。
“多謝將軍!”
田仁琬立刻躬身道謝。
天兵軍的駐地就在太原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