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隻禽妖撲打著翅膀,揹負的韁繩牽引起一架由馬車改造的車廂,飛舞在大風凜冽的天空裡。
亡憂閣五倀站在黃土高坡的風沙裡,仰面等候飛行的車廂降落下來。
禽妖收攏翅膀,緩緩降落下來,滑行了一段距離,方才停住。安太歲坐在車廂裡,他千里迢迢地趕來,就是為了找尋薛蹦躂的下落。
安太歲穿著很厚的皮草,他走下馬車,對亡憂閣五鬼說:“祝鵬呢?”
白無常額頭上有了冷汗,結結巴巴地說:“閣主,祝鵬他,他,被薛詭影吞噬了。”
安太歲說:“那薛詭影在哪裡?立刻帶我去找它。”
白無常說:“閣主,他正在山坡下面的小酒館裡喝酒吃肉呢,屬下實在不明白,韓笑多年前吃過你的肉靈芝,你都能吞噬他。為什麼那薛詭影吞噬了您的分身卻安然無恙?”
安太歲說:“我一直沒有覺醒我的分身。我要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他是神獸青龍的刀魂,我未曾吞噬過的東西。”
八隻禽妖解開了韁繩,全副武裝,列隊在安太歲的身後,一起走向酒館。
那山坡上來勢洶洶的情形,酒館的朱掌櫃早已看在了眼裡,平常這個時候他總是氣定神閒地撥弄著櫃檯上的算盤,想著殷實的收入心中暗自歡喜。此時他卻按捺不住七上八下的心跳了,他走出櫃檯,來到薛蹦躂、冥河面前,鞠躬說:“二位爺爺,怕是方才那五個人找來了幫手,我這酒館年久失修,經不起幾位爺的折騰,今日這頓酒肉算我請客,二位高抬貴手,出了我這酒館快走吧。”
薛蹦躂丟下手中的酒罈子,在青磚地上摔得粉碎,他臉頰緋紅,一身酒氣地說:“你這掌櫃好世故,看到比我們厲害的便要趕我們走。”
“哥哥,這掌櫃的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掙錢養家不容易,我們要毀了人家的酒館便是毀了他一家老小的生計,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出去找亡憂閣的人。”冥河知道朱掌櫃是怕連累了自己,便勸說了詭影,並對朱掌櫃講:“掌櫃的,你放心好了,我們這就走。”
朱掌櫃感恩戴德,鞠躬說:“多謝二位爺,以後二位爺再來到我這小店,吃喝免費。”
“亡憂閣的殺手來了,快逃命去吧!”不知道是誰的吶喊驚動了所有人。酒館裡的客人此刻彷彿預知了即將到來的危險,開始狼吞虎嚥地吃完食物逃走,有的客人乾脆將還沒有吃完的肉包裹了帶走。都是路上的過往客人,花錢自然要節省一些。
朱掌櫃攔在門口喊:“胡小二,堵住門口,沒付錢的,別讓他跑了。”
胡小二乾脆扔下手裡的工作,回應說:“掌櫃的,我來了。”
朱掌櫃再也不犯傻了,與胡小二堵住了門口,要求客人們付完賬再走。有的會老實算賬,亦有存心想要賴賬的客人在擁擠中溜走。
但很明顯,他們的逃離有些遲了。
客棧外的天空裡已經有了盤旋的禽妖,它們手持紅纓槍,一個俯衝,便將出逃的客人刺殺。
薛蹦躂見到這些濫殺無辜的鳥人,大吼一聲:“你們這些壞鳥,我要以大俠的名義殺了你們。”便飛躍而起,直接揮刀砍掉了一隻俯衝下來的鳥人頭顱。
其餘七隻禽妖見到自己的夥伴被殺,都向薛蹦躂圍攏來,冥河早已騰雲駕霧到雲彩上,發射出七柄飛刀,掩護薛蹦躂。
薛蹦躂微笑著,身體變成透明消失了。讓禽妖不禁撲了空,反而遭受了冥河的飛刀襲擊,有隻禽妖受了重傷跌落下來。安太歲站在黃土地上,看著天空裡的對決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