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夏言對這人感情是比較淡的,可看他以後天五重巔峰的劍道修為,能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去,當著數千學生的面出這個醜。
就這份誠心誠意的演技,讓夏言頗為動容。
這畢竟是自己老師。
夏言於是在臨上場的時候,出言點破,也就相當於把這份師生情誼認了下來。
今天這位老師再度來訪,夏言態度就跟之前那次不一樣了。
把人請到上座,執弟子禮,雙手敬茶。
面對夏言的舉動,穆良成臉上有些意外,接過茶水說道:“夏言,我看你現在的氣象,境界已經快超過我了呀。”
夏言說道:“那是老師教得好。”
穆良成擺擺手:“你拉倒吧,跟我沒啥關係。”
“基礎是老師幫我打下的。”夏言笑道,“要是沒有這份基礎,我劍種忽然變異,應該活不下來。”
穆良成似是不太好意思,搖了搖頭,岔開話題道:“你現在這裡很熱鬧啊,我剛才要是沒看錯的話,廚房裡那位,是屠二小姐?”
“嗯。”夏言點點頭。
“什麼意思?”穆良成輕聲問道,“你倆……”
夏言笑了笑:“到時候,一定請老師來喝酒。”
“好!”穆良成重重點了點頭,衝夏言眨了眨眼,“這下我回學宮就能揚眉吐氣了,我學生把南御劍娶了。”
“嗐,這您就別去顯擺了。”夏言哭笑不得。
“行了,閒話少敘,說說正事兒。”穆良成正了正神色,“現在萬劍學宮的論劍預賽,已經全部打完了。
說來慚愧,南校區預賽第一名,到了正賽選拔裡,連其他校區學生一招都接不住。
幸虧是有你和屠蘇這倆保送的,不然南校區這回可真是丟人丟大了。
不過,屠二小姐的保送資格,是學宮長老會早就定下來的,沒有什麼爭議。
而你的保送資格,是學宮總教習房滿山力排眾議,不服氣的人很多。
所以到了學宮論劍正賽,你可要爭氣啊。”
“我能不爭氣嘛。”夏言苦笑道,“別人服不服氣我到無所謂,關鍵是我一旦比賽沒打好,就要跟老爺子一起拉到刑場殺頭了。”
“你知道就好。”穆良成頗有些感慨,說道,“你家裡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我跟你爹也算打了十年交道,挺熟悉了。
以前還覺得老夏這人腦子不太清楚,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他這幾年會想盡辦法把你留在學宮。
畢竟學宮學生,朝廷是不敢輕動的,他這是在保你平安。
可是你爹估計也沒料到,對方下手更狠,把你們全家都誣陷進了一樁謀逆大罪。
這下學宮也護不住你了,你只能在論劍裡打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我是真後怕啊。
給你一個學宮論劍名額,我當時其實很猶豫。
幸虧是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