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聲招呼,也下線了。
聶松在半空中戳了幾下,苦下臉,“我發的訊息都是未讀狀態,貝貝南瓜現在肯定恨死我了。”
他恨恨哀嚎,“狗遊戲害我!”
顧南的確恨聶松,退出遊戲後還狠狠罵了兩句老六。
腿疼啊,幻肢疼。
齊厭正在畫漫畫,見顧南摘下頭盔就開始摸腿,撐著沙發一下子挪了過去,“怎麼這麼快就打完了,受傷了嗎?”
溫熱的掌心覆在顧南的手背上,略用了些力氣揉動著掌下柔韌的肌肉。
《無我之境》的遊戲體驗太過真實,他經常在遊戲裡受傷,知道怎麼揉用多大的力氣才能緩解這欺騙大腦的幻痛。
齊厭揉的舒服,顧南收回手,有些低落,“我在決鬥過程中把對手給殺了。”
“沒關系,只是遊戲,下一次上線又是滿血複活,不用感到愧疚。”齊厭抱著她低聲安撫。
顧南沒有愧疚,就是第一次主動殺人,心理上一時有點轉變不過來。
熾熱的鮮血泵湧,血霧噴濺在她的手背上,彷彿要將肌膚燙融了。
她不自覺蹭了下手,這個遊戲有點血腥,還是少玩為妙。
手環震動,是方未艾和文心發訊息詢問她的狀態,顧南迴了句沒事,把齊厭推回去繼續畫漫畫。
一二冊的稿子已經交完了,齊厭正在畫接下來的故事,如果順利,明年就會出版全冊。
顧南趴在他旁邊看他畫了會畫,修長的指節握著筆在手繪板上勾勒線條,電腦螢幕上的漫畫人物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變得豐盈充實,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毫無塗改,看的人心情十分圓滿。
顧南平靜地換了個姿勢,視線落在他執筆的右手上。
齊厭的手養了一陣子已經好看多了,為了會客,這陣子還做了許多手部護理,忽略那些陳年的瘡疤,十指白皙纖長,指尖圓潤幹淨,指節處還泛著淡淡的青粉色,令人見之生喜。
尤其此刻,為了畫畫,他戴上了一隻黑色的皮質繪畫手套。
無名指與小指被黑色指套緊緊包裹著,與另外三根白皙的手指形成鮮明的對比,半遮半露,有一股說不出的色氣與誘氣。
這隻手套真好看,如果晚上他也能戴著,指尖掐住白膩的腿肉……
顧南看著看著,眼睛有些發直。
“阿南。”
齊厭突然出聲,“你在看什麼?”
顧南一驚,猛然回神,卻見齊厭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她面前。
右手還放在手繪板上,食指與中指間夾著黑色的筆身,黑與白與粉,修長的讓人炫目。
顧南承認自己慌了那麼一瞬,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地說:“嗯,這手套挺長。”
齊厭:“?”
顧南:“額,我是說,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齊厭看著顧南。
顧南一臉坦然地直視著他,“我說真的,你平時沒事就多戴戴,我喜歡看。”
齊厭凝視了顧南片刻,然後瞥了眼手上的手套,五指活動似的張了張,仔細打量,認真說:“還好,不是很長,長度剛剛好。”
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