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聲求饒:“別電我,我說行不行,我也知道,我說。”
徐月蓮想要制止,但齊江已經先她一步說了出來:“他是崔明珠的兒子!”
秘密一旦開了口子,在漫長的時光中積存起來的壓力就會將所有真相一起沖撞出來。
齊江繼續說:“就是那個很有名,開了很多畫展的畫家崔明珠,齊厭是她的兒子!他和裴星是互換的!”
徐月蓮大睜著眼,失力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顧南松開制掣著齊江的手。
齊江劫後餘生,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連滾帶爬奪門而出逃命去了。
至於身後的徐月蓮,早就顧不上了。
徐月蓮呆呆地看著兒子逃跑的背影,眼裡有幾分呆滯的迷茫。
顧南迴到家,齊厭還在玩遊戲,看了眼時間,才過去幾分鐘。
於是她重新戴上頭盔,開始在遊戲世界裡兼職寫報告。
她今天接了兩個代寫單,全是與程式設計有關的,對她來說程式碼很簡單,但價格很漂亮,值得一做。
這個全息頭盔本來只能打遊戲,但誰叫她有系統,在人工智慧這塊,她可以作一點小小的弊:用小診所裡的電腦寫好程式執行無誤後完善報道,再讓系統幫她導到手環裡,省時又省錢。
兩份報告寫完,遊戲裡三小時,現實中才過去半小時。
顧南摘下頭盔,齊厭已經結束遊戲了,頭盔放在沙發上,衛生間裡傳來水聲,他在洗澡。
顧南把兩份報告發出去,對方十分麻利打來了尾款。
今天月中,賬上餘額只剩一千出頭,頂多熬完這個月。
不對,明天還要帶齊厭去醫院檢查,可能熬不過了。
下個月的房租水電,給齊厭的生活費,處處都是錢,她上哪兒去撈錢。
顧南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齊厭已經洗完澡。
他開門出來,臉蛋被水蒸氣燻的白裡透紅,雙眼水汪汪的,嘴唇也透著胭脂色,穿著雪白柔軟的兔子睡衣,一臉的純良無害。
見顧南坐在地毯上看著他,略有些羞澀地垂下了眼。
他去陽臺上晾衣服,顧南一手撐在沙發上支著腦袋,目光隨他而動。
這套兔子睡衣除了帽子上墜著的兩只耳朵,衣擺下方靠近尾椎的地方還有一隻毛絨絨的兔尾巴。
圓圓的小小的,主人一動它就跟著扭,左扭右扭,扭來扭去,好像在勾引人去將它握在手裡。
顧南嘖了一聲,目光變的有些微妙。
齊厭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她,見她的眼睛流連在引人遐想的部位,不由有些羞怯。
他拉上玻璃門走過去,雙膝一彎便在她身邊跪坐了下去,身體歪歪往她肩上一靠,輕聲說:“姐姐,想要我了嗎?”
齊厭故意在她耳邊說話,熱氣全撒在耳後那塊敏感的肌膚上,一股細細的電流感霎時間竄遍全身。
顧南摸了摸他的臉,“胡說,不是要你,是助人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