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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勢力

第019章 勢力

趙佶和鄭皇後領著小老婆們坐在席間嘮家常,懂事的孩子就乖乖坐在席上聽大人們說話,年紀小的有些已經跑出去放煙花爆竹去了。

坐在最上首的趙官家看著這一屋子的屬於他奮鬥來的結果的鶯鶯燕燕兒子女兒們,周圍充滿了唱吉祥的聲音,眾人臉上也都洋溢著幸福美滿的微笑,趙佶驕傲地想,治國有道、家庭和睦,我真不愧是昊天爸爸的好大兒啊!

“不好了,不好了!郎君和帝姬在院子裡打起來啦!”門口傳來內侍驚慌的喊聲。

趙佶美滋滋的幻象被打斷,立刻勃然大怒,“是哪個不孝子不孝女,今日除夕竟敢在慈元宮打鬧!”

“是武德帝姬!武德帝姬搶走了九郎的煙花爆竹,並且正在追著九郎滿院子跑呢!”

屁股剛剛離開椅子的趙佶一聽,噢,是十娘啊,那沒什麼事了,又坐回去吃菜喝酒。說到十娘,他彷彿剛記起一樣,和身邊守著的張迪說,“今年的祭天依然準備太子和武德帝姬的禮袍吧,我聽高俅說東京城的百姓經常去聽十孃的話本戲文,紛紛誇贊神霄帝君的女兒。回頭得寫在祭文上,呈給昊天上帝瞧瞧。”

“啊啊啊啊——父親救命!”院外,趙九郎腿都跑成了風火輪,嗷嗷大叫,身後趙芫輪著串紅彤彤的煙花爆竹虎虎生風,“趙老九投降繳械不殺!”

十娘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奔跑在寒風中的趙九郎眼淚流了出來,邊跑邊扭頭:“真的投降繳械不殺嗎!”

“真的,你過來!”趙芫邊追邊揮舞著爆竹。

知道了,是假的。捱打經驗極其豐富的趙九郎迎風流淚,繼續嘎嘎亂叫著逃命。

院子中央,趙八郎捂著臉假裝看不見九郎的悽涼慘狀,小聲對吃著糖串興致勃勃給十娘打ca的趙多福說,“八娘,我們還是放煙花玩吧。”

這一年的除夕,雪下的格外大,戰爭中的國家也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征伐,各自享受起一年一度難得的歡慶節日。

趁著年關停戰,一隊商人裝扮的遼人從汾州出發,越過邊境線進入了遼國。他們的裝扮和語言都與當地人一般無二,沿途經常在當地的村莊借地休息,有時候遇到有當地人養了健壯的馬匹,就會上前詢問價錢,成年馬不賣,就問有沒有小馬駒。

遼國百姓中養馬的人不少,但場地小,養出來的馬只能自家使用,和大牧場專門培育的戰馬差距很大。但這些馬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同遼國戰馬屬於同一品種,血統相差不遠。

對百姓來說,這些只是用於日常勞作出行的劣馬,可對高藥師來說,這些就是自己的功績!只要完成東京城派下來的這個任務,他在大宋的親人們就能得到更多的賞賜和金錢,兒子的前途,家人的生活,促使著他寧願冒著死亡的風險,也要在寒冬臘月裡帶手下暗中遊走於遼國邊境各州縣。

冒險是值得的,果然在走完第十個村莊時,高藥師一行人收買到了二十匹公馬、一匹母馬,和十匹小馬駒。不要小看這個數字,這裡的每一匹能生育的遼馬,運回大宋境內都價值千金、有價無市。

這個時候,高藥師也不敢繼續深入了,趁著年關還沒過完,帶人離開了邊境,因為收購的馬匹數量稀少,回程的難度也低。偶爾遇到盤問計程車兵,檢視過他們的馬,就知道是普通拉貨用的,而他們的車上又準備好了靈芝和人參各種藥材,成功矇混了遼國守軍,以為他們是要去大宋境內販賣藥材的遼國商賈。

只是那十匹小馬駒的體型過於顯眼,當盤查計程車兵將視線投向這些小馬時,高藥師立刻將準備好的一袋銅錢塞給了對方。

那重量!那聲音!開啟一看,果然是銅錢!尤其當看清楚裡面全是大宋銅錢後,士兵立即將目光從小馬駒身上收回了,根本沒心思繼續盤查,和另外的盤查士兵聚在一起數錢去了。

在這個時代,大宋銅錢是世界上當之無愧的硬通貨,在世界各國的地位都屬於最高質量的流通貨幣,甚至因此導致了大宋本土的銅錢大量外流,引起了不少地方的錢荒。這種事,連宋朝官方都很難解決。

有驚無險地避開了盤查,高藥師等人終於鬆了口氣離開遼國境內,本以為此行就要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大宋,將馬匹運去東京時,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路過太原府時被抓了!

抓他們的人時太原府外領著一隊大宋士兵巡查的守將,他們分明已經上繳了銅錢,按照心照不宣的邏輯來說,很快就能得到放行。畢竟每年兩國邊境像他們一樣的走私商販實在太多了,商販們的上供,也是守軍們非常喜歡的額外收入。

這回卻不一樣,那領頭的偏將軍竟是打馬朝他們過來,離得近了高藥師才看清,這踩著雪地而來的偏將軍居然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人,十三四歲的年紀,生得十分英武俊俏,和往常與他們打交道的太原府守軍完全是兩個風格。

高藥師心中咯噔一下,這樣風采的少年將軍,恐怕不是普通出身的丘八。他身後的心腹們也有些躁動,用契丹話詢問他該怎麼辦。

打馬而來的少年偏將掃視著這群來大宋販賣藥材的商人,說是販賣草藥,但這群人對裝運草藥的車卻並不緊張,裝貨的箱子也沒有做特殊封裝。

少年將軍的手不知何時扶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身後計程車兵見狀也慢慢圍攏了過來,將高藥師一行人的前路後路都堵住了。

高藥師忍不住吞嚥口水,極力忍耐住恐懼,急道:“將軍,我們和韓將軍說好了,讓我們過去的。”

“這個時候,你抬出什麼人,在我這裡也沒用。”少年偏將抽出刀來當著他們的面,挑開了車上的箱子,裡面果然存放著各種名貴草藥,都是遼地的特産。

“您看,我們真的只是來賣草藥。”高藥師追著說,從懷裡掏出錢袋要遞給馬上的少年,卻被繞了過去,少年偏將騎著馬走近了那些分散在個個馬車旁的馬駒,用刀背撩起了馬的尾巴,目光繼而意味深長起來。

完了!高藥師臉色難看。

正在此時,遠處另一隊巡邏的守軍快速策馬而來,領頭的偏將軍人還沒到,豪放的笑聲已經到了,“哈哈,楊兄弟!這群人是我檢查過的!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他們過去吧!”

“韓兄,”少年偏將轉身,面容英俊,正是半年前被貶黜至此的前殿前司忠翊郎楊符,他沒有依言放這高藥師這群人離開,而是冷靜地說道,“我看這些人不像是來賣藥材的,倒像是賣馬的。”

姓韓的雄武青年已經到了近前,湊到楊符身旁,豪放粗狂的聲音此時壓得極低,“我知道,只是他們有上面的人罩著,那些馬都是東京城的達官顯貴們索要的,我們沒必要為難這些人。”

聽了韓偏將的話,楊符的臉色卻是愈發冷淡。

高藥師等人看著那兩位偏將軍互相交流,這頭楊偏將的手下士兵已經然讓開了路,眾人頓時如蒙大赦,連忙騎上馬往關內快速而去。

“是誰在東京城為這些馬販子張目?”他問。

韓偏將摸著自己蓄得半長不長的絡腮胡,嘖嘖著說,“聽說是位姓郭的相公,人脈很廣,和我們這裡的監軍曾有過同窗之誼。”

楊符頷首,沒再追問。

“楊兄你早點學會變通,說不定也不會來這苦寒之地。”韓偏將拍著他的肩笑道。

“我瞧你潑韓五變通得很,倒也沒升上去。”

“哈哈哈,待我再立幾個大功,砍了那西夏大軍的頭領,你瞧我還升不升的上去!今天下值,楊兄弟與我一起到城裡喝一頓!不醉不歸!”姓韓的偏將見他神色似有緩和,於是豪爽大笑,帶著人打馬而去。

哼,這潑韓五。

等韓偏將的人走遠了,楊符轉身,帶笑的神情冷淡下來,點上幾名心腹,立刻朝方才離開的商隊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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