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先生,你真的要走了?”依舊有顧客不信邪,還跑上來詢問。
“對啊,我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他就在這麼短的功夫,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那少量的行囊,和在場的諸位江湖人員說過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去。
眾人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只能感受到那位說了很久的說書先生,很有可能會永遠的離他們而去。
張靈道坐在樓上,看著樓下這一幕幕的場景,因為說書先生並沒有說很久,從他到這樓裡,再到他離開,時間也不過只過了半個時辰。
而他居然連一點錢都沒有收,甚至連茶水都是自己墊付,這便匆匆離去,他做的這一切彷彿都極有規劃,似乎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
“先生慢走!”少數幾個和她相熟的人,還與他打了個招呼,這才看著他緩緩離開。
更多的江湖人,只不過把這些當成是一場笑話,這個說書人明顯就是在他們這賺不到什麼錢了,居然還給他們搞這一出。
張靈道隨手一挑,把最後幾粒米飯塞入嘴中,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從先前就看出來,這位說書先生本就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他那手上起的老繭,除了握筆時的地方外,還有幾處平常人根本不可能碰到的地方。
那個地方只有經常鍛鍊受到過擊打,並且時常注意運用的人才能夠留下,那是很明顯的武功痕跡!
張靈道很好奇,江南的事情,這位說書先生究竟是從哪聽聞?而這些江湖中的事情和他這位說書的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趕著離開?
說書人的名字很奇怪,先前那些顧客都稱呼他為小道先生,而他自己也自稱小道,彷彿他就叫這個名字一般,那我們也這麼稱呼他好了。
小道急匆匆的走在路上,和他平時走路的方式有著極大的不同,他雖然只是個說書先生,可由於他訊息精妙,講述精彩,基本上不會為了自己的生計而發愁。
更何況他只是隨意找一些空屋居住,也不會花費住宿的錢財,所以他平時的走路姿勢相當的悠閒,甚至可以說是閒適。
不過今天卻有些不同,他的腳步顯得十分急促,整個人也完全不似之前的狀態,反倒是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朝前奔行。
不過就算他走得如此之快,也並沒有走出去多遠,張靈道只是不遠不慢的跟著他,就發現自己身邊掠過了十數道人影。
這些人幾乎都是從客棧裡面出來的,他們身上穿著不一,有著真黑袍的刺客,也有著一身襤褸衣裝的乞丐,更有穿著非常富貴絲帛的商人……
張靈道靚穎依著自己的身形,他倒要看看這些看起來毫不相關的人,是要去做一些什麼樣的事情。
其中一人穿著書生的衣著,快步走到小道先生旁邊,喊道:“先生請留步,我觀先生儀態萬方,相貌堂堂,不知可否來我府上做一名賬房?俸祿好說!”
說書人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和這個語境完全沒有關係的話語,“從開封到九華,從九華到杭州,杭州到江南,我本來以為已經逃出生,看起來似乎是一種錯覺?”
他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可卻並沒有多少懊惱,弄的面前的書生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