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到裡面應該會有不少人，但在推門進去的一瞬間，裡面十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在她身上，褚微月還是有些緊張，下意識繃直了身子。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帶著好奇或是審視，而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按理說她也不是第一次來公司了，這些人多多少少肯定聽說過，至少應該知道她是江以秋的朋友。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些人看著她的眼神，不像在看江以秋的朋友……
倒像在看江以秋的老婆。
褚微月：……
到底是他們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想歸想，這樣的問題顯然並不適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出來，褚微月只是露出一個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跟眾人打聲招呼。
而這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已經就在收拾東西，馬上就要離開了，突然集體對桌子上自己的電腦、記事本、筆之類的東西産生了無限興趣，翻來覆去擺弄了好幾分鐘沒收進包裡，沒一個人離開。
眼神在褚微月跟江以秋身上來回晃。
褚微月就站在那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江以秋出馬，方才叫她進來時溫柔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冷漠：“好了，都先出去吧。”
江以秋一放話，正在假裝 很忙，認真收拾手裡東西的眾人像是集體被按了暫停鍵，猛地一頓。
接著下一秒便都加快了手上速度，一疊聲回答。
“好的，江總。”
不過十幾秒的工夫便全部收拾好，跟江以秋打過招呼後迅速撤退。
褚微月腦子有點暈暈的，但是作為社畜打工人，聽領導的話刻在了骨子裡，尤其是像江以秋這種不怒自威型的。幾乎是下意識跟在那些人身後，就要一起出去。
還好她落在人群最後面，即將走出門時，有人從身後一把將她拉住，聲音有些無奈：“沒讓你出去。”
褚微月心下一驚，猛地回過神來，臉上發燙。
她又犯傻了。
褚微月忙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稍等，我們一會兒就出發。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裡面給你準備了水果和點心，可以先吃一點墊墊。”
褚微月乖乖答應，扭頭去了休息室。
面帶微笑目送褚微月進門，江以秋的臉色立刻嚴肅下來，給助理打電話。
“機票的事解決了嗎？”
那邊不知道回答了什麼，江以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嗯，今天晚上必須出發，盡快。”
“這次是意外，這種情況必須注意，以後絕對不能再出現這……”
正說著，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開啟，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
江以秋的嗓音緊急拐彎，原地溫柔了一百八十個度：“快去吧，我知道你肯定能辦好。”
臨時出了紕漏，已經做好了挨訓準備的助理：……
江總你別這樣，我害怕。
“怎麼出來了？”
“想問問你吃了沒，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不用，我上飛機再吃。”
江以秋那邊安靜下來，隱約有些說話聲，但聽不太清楚。大概是江以秋收起手機，正跟什麼人說話。助理福至心靈，想到了最可能的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