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給兩人開了門。
安樂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秦珠華換了一身白色長裙, 明明上午才見過,那時她打扮精緻,神情從容。
此時的她頭發雜亂, 狼狽地坐在地上,身邊是散落的檔案,好些都被撕碎了。還有桌上的擺件和茶具都被掃落在地,地板上還有些水漬和碎片。
聽見聲音,秦珠華也沒有轉頭,只是一臉幽怨地盯著某處。
安樂小心地走上前,看到了地上被撕碎的檔案。
提到了“車禍”,還有賀江天的名字。
安樂沉思了一會兒,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知道秦珠華之前意外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
看她現在這麼生氣的樣子,還撕碎了跟賀江天有關的檔案,很有可能是她發現自己的事故背後有自己丈夫參與。
安樂沉思之際。
秦珠華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突然嗤笑一聲。
“怎麼?猜到什麼了嗎?”
“在心裡笑話我?”
安話。
“不用在心裡猜來猜去,如你所見——”
“我出車禍了。”
“賀江天那個孫子找人幹的。”
秦珠華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軟骨頭似的坐在了沙發上。
她光著腳,不顧形象地靠在靠枕上,頭發散落。
她只是輕輕抬了一下手,沒過一會兒,那位婦人就拿著一個紅酒杯放在秦珠華的手上,拿出早已醒好的紅酒,替她倒上。
秦珠華悠哉地喝著紅酒,時而發出一陣笑聲。
安話。
“哦對了,把診斷報告拿給他看看吧。”
過了許久,秦珠華似乎才想起安樂的存在。
中年婦人放在手中的紅酒,從一旁的桌上拿出一份列印的診斷報告,遞給了安樂。
安樂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患者姓名:
安建。
是外公的診斷書。
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安樂甚至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疲憊。
他瞬間為自己的第一反應感到羞恥。
秦珠華一直在觀察他,看到安樂的神情之後,她眼裡露出笑意。
“怎麼?是不是覺得很麻煩?”
秦珠華簡單一句話撕破了安樂的偽裝。
“其實你不用在我面前裝。”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和我一樣的人。”
秦珠華託著腮,仰頭喝了一口紅酒。
目不轉睛地盯著安樂。
“你外公心髒不好,因為你和你母親,還有你弟弟的事,加重了心髒負擔。”
“現在必須要盡快做手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