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商北琛,寧暖的喉嚨好像被一隻手狠狠掐住了,無法呼吸。
她腦子裡有很多的問題在交織。
這樣的問題。
那樣的問題。
可是跟最大的那個問題一比較,這樣和那樣的問題又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寧暖現在就像喝醉了的人,思緒亂七八糟,又像是在深夜喝醉的人,傷心,難過,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忍不住崩潰的大哭。
說到底,她最想知道的,還是腦海裡縈繞不去的那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換了一身衣服,是因為跟蘇千星發生了關係?
清醒後,他覺得身體太髒了,自己都忍不住重新洗澡,換了衣服,才來到她的麵前?
商北琛踏過滿地的雜亂,來到寧暖的眼前。
這個男人,全程都好像沒看到地上那些人佈置的引人遐想的半墜地的床單,拆開的避y套……還有濕紙巾。
“聽話……到我這來,”男人開口的嗓音就是沙啞到底的。
商北琛伸手,動作很輕柔的把她狼狽的身子抱了下來,抱在懷裡。
他用溫度異常熾熱的下頜來回地摩挲著著她的臉蛋,嗓音仔細聽能發覺帶著幾分戰慄,似正承受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痛苦的戰慄,“乖,在我懷裡別動。”
她沒有動,哪怕她的男人跟蘇千星……她承認接受不了,太難受太難受了,可是,他的心是幹淨的。
隻裝著她的。
寧暖把臉埋在商北琛的胸膛裡,兩手抓他衣服抓的很緊很緊,感受著他身體異於往常的僵硬和熱度,鼻音噥噥的道:“好,我不動……”
商北琛這才看了一眼被寧暖用資料線勒過脖子的奶奶,這一眼極冰,極寒,淡漠的吩咐道:“把人送回老宅,找最權威的精神科教授到家裡複診。”
“是!”林川皺眉,幹淨利落簡短的回複道。
偌大休息室內的眾人,“……”無不驚訝。
而窗臺上那位心有餘悸,手半天才動了動,拿下脖子上掛著的充電資料線的老太太,張了張口,卻對著孫子無話可說。
複診……
很巧妙的兩個字。
不是看診……
複診,說明之前就給老太太看過病了。
陸西誠看著表哥平靜無波的凜冽五官,緊繃的心髒終於舒緩了些,總算稍微鬆了口氣,今天這個醜聞雖然沒有擴大到全民皆知的程度,但在場的人確實不少,尤其還有外人。
萬事皆如此,沒有不透風的牆。
傳出去不好聽是一定的,但是……如果強行給商奶奶安個有精神疾病的理由,胡鬧的導演了這一出戲,也算是對這件事有了個交代。
“表哥……我,
陸西誠正要解釋兩句,商北琛抱著寧暖,卻已經踏過滿地雜亂,離開了。
休息室裡,狼藉一片。
寧暖是被捆綁著送進來的,既然要拍到她和陸西誠苟且的畫麵給大眾看,那就肯定要給她鬆綁,做成她自願的模樣。
當時的寧暖,就像個窮途末路渾身是傷的小刺蝟,渴望自己是頭狼,能張開嘴巴就露出獠牙咬死眼前的壞人!
然而現實她沒有獠牙,張嘴也是沒用。
在陸西誠被逼到床上的時候,她一動沒動,在保鏢解開她手腕腳腕的膠帶時,她一動沒動。
一個女生,平時疏於鍛煉的較軟女生,還生來就自帶低血糖這個毛病,勞累一些都要呼吸困難,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她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