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
不愧是走政治道路的長輩。
問的問題角度都刁鑽。
接過電話的時候,寧暖想象過商北琛的外公會這樣或那樣的逼迫她離開商北琛,但他沒有。
隻是,不願意她和商北琛在一起,這是必然的。
他外公這是什麼套路和切入點,寧暖一時間根本摸不清。
她見招拆招的道:“陸老先生,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市民,其實沒什麼資格跟您談論這種嚴肅的問題。“
“無妨,隨便說說。”陸六革語調仍是和藹的。
隻是寧暖知道,這種大人物,前一秒可能正和藹,下一秒可能就說出致命的話。
既然無妨,也逼到了這個地步,她隻能硬著頭皮說:“我既不是從政的,也不是從商的,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這個社會,政治作用肯定是遠遠大於經濟作用的,但是從政的人數也確實遠遠小於經商的人數。從這個角度看,從政的路比經商要難走的多?”
陸六革笑道:“所以,你也認為,從商的人不如從政的?商人等於有錢人,揮金如土,滿身銅臭,終歸還是上不得臺麵。”
寧暖頓了下,認真道:“您誤會了。”
“你說。”陸六革十分有耐心。
寧暖覺得對方是很有教養和禮貌的人。
她說話也就格外注意:“有錢人也分很多種,您說的上不得臺麵那種,可能是那種家裡確實很有錢,但整天沉迷抽煙喝酒蹦迪飆車泡妞的?”
“暴發戶和世家出身的還是有區別,商北琛出門對保潔阿姨都很有禮貌,抽完煙也從不亂扔煙頭,對待下屬也很人性化,低調的很少出現在大眾麵前,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談資,教養很好,所以……商人未必就都上不得臺麵?”
想了想,寧暖決定還是要把肚子裡的話都說出來,“我認為……任何國度,政治和經濟應該都是相輔相成的,沒有誰比誰高貴之分。”
確定她說完了,陸六革才字正腔圓的道:“丫頭,你說的有你的道理,但我也毫不誇張的說,在現今社會,一流人才大多在政界,二流人才大多在商界,這也是我們國家幾千年以來的文化,還有現今以政治經濟為主導的體製下形成的。”
“當然,我絕對沒有貶低商界人士的意思,相對而言,從商性質上肯定要單純一些,沒有走政治道路這麼複雜,一個人在商界若真的到達一定了的高度,成就感自然也是很大的,但跟政界裡麵經過各種複雜情況與複雜關係錘煉出來的政客們,卻必然是有一定差距的。”
陸六革的話,沒有一句是寧暖不認同的。
說的很對。
自古以來,那些站在政治臺麵上的人,拋開他們手中的權利不論,哪一個是等閑之輩了?
哪一個都不是。
隻是,商北琛不願意做一名成功的政客,肯定有他自己不願意的理由,外公說再多,也是徒勞。
人各有誌。
陸六革又緩緩的道:“從政更能錘煉人的內在本事,也更能總結出一些成功因素,丫頭,這個毋庸置疑,對嗎?當然,前提是,你得是個人才,否則還不如做點小買賣輕來的鬆自由些。”
話鋒一轉,陸六革自然的說道:“你孩子的爸爸,每天圍著你轉的那個男人,他的優秀是你想象不到的,從他小時候起,他就是那些孩子當中最強的,一路在我們的栽培下成長,他沒有哪一項是弱的,頭腦,心思,都超乎常人的精明縝密……”
久居高位者說話循序漸進,是最好的洗腦方式,“在中國古代,‘士農工商’這四大行業中,‘商’卻被排在了最後,經商或是做買賣,被當時的人們視為‘賤業’,還引伸出‘無奸不商’‘販夫俗子’‘蜀賈賣藥’這些成語。”
“丫頭,你覺得我思想老舊也好,跟不上時代也好,總之,我從不認為北琛應該做一個商人,也許他適合做商人,但是以他的精明才幹,坐擁一個區區的tf集團是真真正正的屈才,再大的商業成就,也不夠看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