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覺得尷尬也就沒說,倒是胖子滔滔不絕啥都說了,當講到張海棠為了擺脫身份,借被吳邪開車撞倒,捏造了個莫須有的腰傷隱退的事情時,把秀秀逗得直笑。
秀秀用一種很新奇的眼神打量著張海棠,像在看什麼新奇的文物一樣。
“怎麼了?”張海棠癱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問她。
胖子在一旁打趣,“肯定是覺得你太有男子氣概,跳舞這種娘們唧唧的事情不像你能幹出的事。”
“你個死胖子一天不損我一句就皮癢是嗎。”說完對胖子揚了揚拳頭。
秀秀眼睛一轉,忽然有了個猜測:“這位姐姐身手這麼好,也不像會不小心被車撞的人吧。”
張海棠愣了下,來不及開口就聽胖子嘖了一聲,道:“有道理。”他目露懷疑,“你當時不會是專門在街上蹲點,找冤大頭正好找上了天真吧?”這個猜測很有說服力,就連張起靈也看了過來。
張海棠眼睛一抽,不知怎麼回答,過了三秒,她忽然就捂著額頭哎喲了一聲,叫喚,“怎麼突然有點頭疼,都別說話,讓我自己安靜下。”
胖子嘴角一抖:我靠,天真你也忒倒黴了。
這時,吳邪和霍仙姑出了屋子,吳邪打了聲呼哨,他們扭頭看去,就見吳邪跟霍仙姑正要往後院的方向去,吳邪對他們抬手擺了下,示意他們跟上,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但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穿過後院來到客廳,典型的北京四合院裝修,客廳的裝修一眼看去顯得樸素,但懂行的都能看出其中蘊含的歷史痕跡。
幾人落座後,吳邪就將他們四人之前經歷過的簡單的概括了一遍,他說的很快,可以看出已經在盡量簡短概括了,但也足足說了一個小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要講這些,但張海棠還是很相信吳邪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吳邪繼續道:“婆婆,我本來打算這些事情盡量不傳播出去,因為我不知道後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您的這個樣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瞞著您,您的女兒,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她在廣西,就被人殺死了。”
霍仙姑皺起眉,似乎想說話,但沒有打斷吳邪。
張海棠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表情看到了意外。
雖然張海棠早懷疑當年那隻考古隊與九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也沒想到霍玲會是霍仙姑的女兒。
“我相信,從廣西回來的那個,不是您的女兒,您之所以感覺她的異樣了,是因為她是被人偽裝的,而您在和她談話的時候,她給您的感是,她房間還有另外一個人,是因為,她就是那個隱藏在房間的人,這個從廣西回來了的人,她把自己藏在房間裡。”
吳邪講到這裡,胖子坐不住了,忍不住打斷道:“等等!你是說,西沙考古的那個霍玲是假的,她不是霍玲?”
“顯然其中有兩股勢力在博弈,有一股勢力把自己的人透過這種方式置換到了另一股勢力當中。”說完,吳邪忽然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張海棠,想到當初在廣西襲擊她的那夥人,那個張海棠口中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如果當初那夥人成功了,那現在坐在這裡的,會不會是那個假的張海棠。其實還有另一個猜測,那就是面前這個張海棠就是個假的,而真的早就在那一次被換了,畢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次過後,張海棠所說的每一句話是真的。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吳邪莫名就明白當初陳文錦為什麼會感到害怕。
但面前的張海棠,吳邪可以打包票,絕對是真的,他不相信會有一個人能模仿一個人,模仿到身上的傷疤,紋身,甚至連小動作都一模一樣。
而且就張海棠這種人形蚊香的體質,一般人還真沒辦法模仿。
霍仙姑聽完吳邪的猜測,沒去問她女兒的事情,反倒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你剛才說的所有的過程中,一直有兩個身上紋著麒麟的人在你身邊,這兩個人都有誰?是男的還是女的?”
吳邪被她這個問題問得始料不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胖子來勁了,當即一左一右搭上張起靈和張海棠的肩膀,“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就是我們這兩個大寶貝,怎麼?想認識認識?”
兩人掀起眼皮,探究與懷疑的兩道視線投向了霍仙姑。
那霍仙姑卻直接略過了張海棠,直直看向了張起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徑自走到張起靈面前,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是你?”霍仙姑渾身都有點顫抖:“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手。”語氣竟莫名恭敬了起來。話音剛落,也不管張起靈願不願意,一把抓起他的手去看,隔著胖子,張海棠想攔也攔不住。
看那霍仙姑臉上一下子變的鐵青,吳邪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生怕下一秒霍仙姑喊出,兒子我想死你了這句話。
而張海棠也有類似的念頭,只不過她是覺得對方會喊:爹!女兒想死你了。之類的話。
但他們猜測的情況都沒發生,卻發生了跟加讓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因為霍仙姑突然後退了兩步,十分決絕,肅穆的朝著張起靈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