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貧窮限制了想象。
這時候,吳邪又抬頭看向了他,他露出一抹虛虛的微笑,卻被張海棠無情的無視了。
後面不管怎麼加價,張海棠都已經無動於衷,她現在徹底佛了,加吧加吧,反正是賴定了。她先是四處看了一圈,暗暗琢磨著從哪裡開溜比較順路。
不知什麼時候,叫價忽然停止了,胖子伸長了脖子看得津津有味,他不知道點天燈的意思,精神氣兒完全嵌到氣氛中去了。
興奮的對他們講解道:“現在休息時間,等下有下半場,加碼提到兩百萬一次,孃的,你胖爺爺我算長見識了,都到一億了!還有,你們看到那閨女沒?”他指了指抬上的女司儀,“這閨女神了,這兒叫價就搖鈴鐺,剛開始所有鈴鐺都響,所有人都追價,場面亂得一塌糊塗,可這閨女沒一次聽錯,就半秒鐘不到,哪個鈴鐺響,哪個鈴鐺先響的,她立即知道,這耳朵是神仙耳朵,她要嫁人,她老公絕對不敢給二奶打電話。”又指了指粉紅襯衫,“這小子也厲害,一直玩手機,連頭也沒抬過,就在休息前最後一下鈴是他搖的,看樣子志在必得,連競價的力氣都不想出。”
看胖子說的興起,張海棠只好把點天燈的意思和他耳語了一遍,胖子臉上的興奮一下子停住了,就像是一張面具僵住了臉上,也緊張起來,問吳邪該怎麼辦?
吳邪輕聲道:“還能怎麼辦,這一次這老太婆存心要我們好看,這禍闖得大了,我看什麼線索不線索咱算了,保命要緊,你們尋思一下,咱們找機會開溜吧。”他指了指張海棠,胖子看過去,只見張海棠已經在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顯然是在琢磨後路了。
胖子一愣,“沒那麼嚴重吧,天子腳下,我們賴皮又能怎麼著?我們也是被這老太婆忽悠了,況且咱們只看了上半場,說不定待會兒還有好戲,真這麼大的代價不看完不虧死了。”
吳邪怒道:“好戲你個鬼,我們不走才真有好戲。”
胖子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跑,咋舌道:“要實在不行,我們跳到臺下去,把那個女人和貨當人質,這閨女耳朵那麼好使,應該挺值錢的。”話音剛落,臺下的女司儀愣了下,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他們。
“嗯?”張海棠察覺到不對勁,“難不成她聽得見?”
胖子卻不信,搖頭道:“怎麼可能。”
吳邪和那女司儀對視了一眼,見對方眉頭抖皺了起來,忙對胖子做了個小聲的手勢。
胖子覺得好笑,“棠妹子也就隨便說說,你丫還真信了。耳朵再靈也不會靈成這樣,她定是非常仰慕你,才偷偷看你一眼。”
張海棠無語道:“你想象力真豐富。”
吳邪道:“你忘了海棠嗎,她的鼻子不就是異於常人,說不定世界上就有耳朵異於常人的人存在。”
胖子道:“你們是電視劇看多了吧,這種奇人異士又不是滿大街都有,讓胖爺給你們試試真假。”
張海棠對胖子說不必了,你丫閉嘴就成。
但胖子這人生來反骨,他輕輕哼了一聲,挑釁的對著女司儀挑了下眉,掐著嗓子輕聲道:“大妹子,我們等下要跑路了,你聽得到不?你聽得到就來抓——”還沒說完,張海棠一把捂住胖子的嘴罵道:“我靠!不是讓你閉嘴了嗎。”剛罵完,那臺上的女司儀臉色就難看起來,胖子也覺得有點不妙,不等他有什麼動作,只見那女司儀大喝了一聲,指著他們的方向喊了一聲,攔住他們。
邊上的幾名夥計立即就朝他們看了過來,往樓梯上沖來。
“嘁。”張海棠冷哼一聲,她回過頭,卻見原本後頭的張起靈一個閃身,竟然直接從二樓的廊臺直跳而下,不顧四周的驚呼聲,直往那戲臺的方向沖。
吳邪被嚇了一大跳,“這可是二樓!”他轉頭一看,對面那粉紅襯衫同樣是翻了下來,攔到張起靈的面前。
也不知這粉襯衫是什麼厲害角色,眼看其他夥計也圍了過去,張海棠當即也要跟著下去幫忙,但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大門被猛的推開,幾名酒店夥計已經沖了進來。胖子大喝一聲,拎起一隻椅子就沖了上去,頓時就打成一團。桌子全翻了,碗碟碎了一地。
“保安!快叫保安上來!”一名被胖子撞倒的夥計大叫。
吳邪看了看樓下,又看了看打成一團的胖子,有點傻眼。
見此,張海棠暗罵一聲,當即對著柱子踢斷了高跟鞋的鞋跟,對胖子和吳邪叫道:“你們頂不頂得住?”
先沖進來的四個酒店的夥計,已經被胖子全部頂出了門,雖然胖子自己也掛了彩了,但問題不大,胖子揉了揉腦袋,叫道:“幾個小蝦米不是問題!這有我胖爺和天真,你下去幫小哥!”
胖子話音剛落,只見張海棠抄起桌子上一根玉色的筷子,插進腦後挽起的發髻間,隨即單手撐著廊臺的欄杆,一撩裙擺直接翻了下去,下落一個漂亮的翻身,穩穩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