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搖搖頭:“當年他們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這裡應該是在霍家離開之後,剩下的人做的,她應該是不知情的。”
“砸開看看不就成了。”張海棠是行動派,直接掄起鐵錘對著水泥牆用力砸了下,迸濺的水泥和塵土把離得最近的吳邪揚了一臉。有塊小石子剛好濺到他嘴裡,差點沒把他門牙蹦了。
“我的親姐啊,您下次砸的時候,能不能通知一聲,我好躲遠點。”
“嗯?紅色的?”解雨臣立即看見那個被一錘砸出的坑內裡面水泥的顏色發生了變化,呈現出一種暗紅色。他立即撿起一塊石頭也砸了幾下,果然其他砸開的位置水泥下都是暗紅色的。
“是血。”她撚起一塊紅色碎石嗅了下,有股鐵鏽味。
正在用舌頭舔自己疼得發麻的牙齦的吳邪突然一頓。一想到自己嘴裡還碰到過,就有點反胃。
誰知道有沒有沾上那種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血啊!!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舉起工具開挖,挖了不知道有多久,外面天都要黑了,而他們面前的水泥越挖下去顏色越深,到最後水泥裡的紅色就跟快滲出來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張海棠總感覺有股腐爛的腥臭味。
他們忙活了大半天幾乎沒有休息,身上早已經都已經汗濕,熱得腦袋發懵,張海棠已經受不了把外套脫了下來,只剩裡面貼身的吊帶衫卻還熱的大汗淋漓,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她甚至想把褲子脫了擁抱大自然。
很快,一塊骸骨被他們從水泥裡砸了出來。看著滾落在腳邊的骨頭,張海棠用手電一照,一下就看出是人的手指骨,緊接著一具完整的人都屍體從水泥裡面被挖了出來。
那是一具完全腐爛,但是卻沒有分解的屍體,這具屍體很奇怪,因為屍體的骨骼上竟詭異的覆蓋著一層毛發一樣的東西。像是頭發一樣。
以她和吳邪以往種種經歷來看,他們只要在某種詭異的情況下碰到類似頭發的東西,都會下意識覺得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海棠舉著手電看了一會,她發現這些頭發密密麻麻的覆蓋在骨頭上,拽了下居然一下就扯斷了,剩下的一截還嵌在骨頭當中,就好像是在骨頭裡長出來似的。
這種想法一出,張海棠感到有點不舒服。憑著這個想法她一錘將那骸骨的頭骨打破,用手電往顱腔裡一照,果然在裡面看到了擠滿了這種黑色的頭發。
“真惡心。”張海棠嘖舌道:“這種東西估計就靠寄生在人身上以血肉為養分,而且數量還不少。”
吳邪心想自己要是被這東西鑽進腦袋會是什麼感覺,答案肯定是痛不欲生,不禁打了個寒顫,問:“那咱們還繼續挖嗎?”
挖是肯定要繼續,但也要做好防護措施,於是三人又將衣服套了回去,手套護目鏡全部戴上,又拿出繃帶將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全部裹上。這可把本就熱的不行的張海棠弄得苦不堪言,汗都捂在裡面整個人就像行動的大火爐。
因為孔洞的位置並不開闊,三人一起擠著挖特別容易誤傷,解雨臣在被吳邪敲了第三次大拇指後提議三人兩人一組輪流挖。
很快他們就在水泥裡面挖出了第二具骨骸,情況和第一具一模一樣,然後是第三具,第四具,四具骸骨跟多米諾骨牌一樣擠在一起,像是爭先恐後的像從水泥裡擠出去一樣。而這些骸骨四周的水泥全部都是鮮紅的,從這些骸骨的動作來看他們被這些頭發寄生時都還是活著的,真正致死的原因是因為水泥的擠壓,將他們的血肉擠爛,死於失血過多。
這種慘烈的死法讓三人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你們覺得這些人的身份是什麼?”張海棠突然問。
原本解雨臣和吳邪兩人都下意識認為是三十年前老九門那場行動的犧牲者,但張海棠這句話的意思像是有其他的看法,解雨臣問:“你覺得這些人不是老九門的人?”
張海棠指著那些鮮血的痕跡,“如果是三十年前,血的痕跡不會這麼新鮮,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也沒有聽霍仙姑提起過,她或許是不知情的,否則她沒理由不告訴我們,畢竟這不利於她的計劃。”
解雨臣說道:“你是說這批人是在那場行動後才進入這裡。”
“不一定,”吳邪搖搖頭,說道:“也或許是她走了後那些人不死心再次嘗試進入了裡面。”
解雨臣看了這些骸骨沉默了一會,發出一聲很輕的嘆息,“他們的身份是什麼,現在也都不重要了,也沒時間考證。”吳邪接話道:“唯一能知道的是這一批人也是支非常龐大的、背景雄厚的隊伍。”他撿起一塊水泥,“水泥罐裝,那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看著那些骸骨吳邪只感覺到一陣惡心,到底是什麼東西,使得這麼多人,一次又一次做著這種沒有意義的犧牲?
“挖吧。”張海棠舉起了錘子繼續敲著那些紅色的,腥臭的水泥。
接下來他們都沒說話,沉默著埋頭苦幹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的體力也在飛快消耗著,張海棠已經感到了睏意,隨著時間流逝這種睏意愈發強烈。
十分鐘,十分鐘還是沒挖穿就去休息。這個念頭剛升起突然聽到“嘩啦”一聲,前面豁然開朗,面前石頭牆的上半部分一下坍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