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注意到那前面基石上的字,笑了一聲,“看來你不是那有緣人,那上面說了,墓的主人修建了一個天宮,通往天宮的門就在這石碑的裡面,如果和你有緣,這門就會開啟,你走這門啊,就可以上天了。”說完也去看那石碑。
張海棠舉起礦燈照向那石碑,說:“不用看了,什麼都沒有。”
胖子嘟喃了一聲,就在水下摸索了起來,“我和天宮沒緣分不要緊,和明器有緣就行。”結果一摸,摸出個廢舊的氧氣瓶來。估計就是二十年前,吳三省那一批人留下的。
吳邪打著手電四處看了看,不解道:“海棠,小哥沒和你在一塊嗎?”
張海棠一聽,下意識說道:“他人不就在——”扭頭看了眼,一看就傻眼了,“人呢?剛才人還杵那!”
我靠,這臭小子能不能不要這樣神出鬼沒的,走也不說一聲。
這個古墓詭異異常,也不知道他人會不會遇到什麼,三人連忙在這附近搜尋起來,找了幾大圈,終於發現了在池壁的角落裡坐著發呆的張起靈。
張海棠有些生氣的走上前,嘴裡絮絮叨叨著:“這麼大一個人了,別總——”話未說完,她就被張起靈的表情嚇到了,應該說,大家都被嚇了一跳。
倒不是說他表情多可怕,是他的眼神竟然出現了一種近乎死灰般絕望的的情緒,這樣的張起靈,在張海棠記憶裡是從未有過的。
張起靈就這麼呆呆坐在地上,像個走失的小孩。等他們出現後,他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抬起頭,用視線緩緩掃過每一個人,卻在張海棠這裡莫名的停頓了下。
張海棠抖了一個激靈,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吳邪有些擔心的問了句,“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張起靈沉默了一秒,對他們輕聲說了句:“二十年前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
接下來他們圍坐在一起,靜靜的聽著他用那平緩,淡漠的聲音講述著二十年前,發生在這個墓裡,那支充滿神秘色彩的考古隊的故事。
從下墓時對未知的期待,到發現天宮時的興奮,再到意外發生時的緊張,刺激,最後以另一個謎團作為結尾。
雖然張起靈講起故事來,情緒寡淡,但他那平緩的聲音倒是非常有代入感,引得吳邪胖子,張海棠三人聽得十分入神,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跟著他一起經歷了一次冒險。
張起靈講的很詳細,張海棠聽的非常入神,直到聽到張起靈面無表情的說出霍玲親了自己一口這件事時,一個沒忍住吹了個口哨,把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她臉一熱,幹笑了一聲:“抱歉抱歉,實在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張海棠看著一臉平靜的小族長,對方一臉正色,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講的哪裡不對,她嘴角一抽,心想,您就算講的再詳細,這等豔遇就不必講出來了吧。
後面又聽小族長講瞭如何找到天宮入口的經歷,她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碑上寫著的所謂有緣人是這個意思。
張海棠心裡罵道:我靠,誰有心情在這黑不溜秋,暗無天日的古墓裡梳妝打扮啊,這汪藏海怕不是個變態。
故事最後在小族長聞到一股香味,昏迷過去結束,昏迷前他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吳三省。可等他醒過來後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張起靈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下,看了一眼吳邪,繼續說道:“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面,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幾個月後。才一點一點的開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後來又過了幾年,我開始發現,我自己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什麼問題,不過我在三個月前,碰到了你的三叔,我發覺他非常的眼熟,為了想起更多地事情,就跟著你們去了魯王宮。”他講到這裡,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我在魯王宮裡,發現你的三叔很有問題!”
吳邪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聽張起靈繼續說道:“你們從青銅棺裡拿出來的那塊金絲帛書,其實是假的。早就被你三叔調包了。”
張海棠一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吳邪有些傻眼,立馬大聲反駁:“你胡說什麼,他孃的那不是你掉包的嗎?還有你張海棠,你哦什麼呢!”
張海棠立馬比了閉嘴的手勢。張起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你三叔自己,他和大奎兩個人,從樹的後面打洞,直接挖到棺材底上,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大奎必須要死的原因。”
聽到這,張海棠“嘶”了一聲,忍不住去看吳邪,果然發現他滿臉的不敢置信。吳邪手足無措的擺了擺手,張了張口急道:“不對不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沒有動機,三叔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起靈說道:“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你三叔的話,的確是沒有動機。但是一—”說到這裡嘆了氣。
張海棠捋了捋思緒,疑惑道:“所以說,這個人可能已經不是吳三省了,是別人冒充的?誒,也不對啊,吳三省不是活著出去了嗎,還和吳邪講了他們的經歷來著。”說完,她再去看那小少爺,發現他徹底呆住了,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張海棠正在思考著吳三省的疑點時,突然被拉著手臂拽了起來,她抬頭一看,是張起靈把她拉了起來,她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張起靈沉默不語的把她拉到了一旁角落裡,張海棠等了一會也沒聽到他說話,就輕聲問道:“是有什麼發現嗎?”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突然輕聲叫了一聲:“海棠。”
張海棠第一反應是,你突然叫這麼親熱幹啥?下一秒反應過來後,她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他。心裡刷過無數個臥槽。
我的姥姥!這祖宗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