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樣,他簡直是蘇芷衡廚藝的無腦追捧著。她做什麼,他就誇什麼,連帶吃的幹幹淨淨,相當捧場。
不僅他的味覺怪異如此,就連他那欠缺經驗的兩把鏟子還得分時候。
可能有時下雨了,濕度低了,溫度降了,他手上那把鏟子都能將同一道菜鏟出不同的火候。
當然,最重要的幹擾因素還得是蘇芷衡在不在。
就拿之前煎雞蛋那件事情來。在他們還是以朋友身份搭夥做飯的時間裡,大早上他煎個雞蛋簡直是分分鐘鐘、手到擒來。
然後現在嘞!蘇芷衡大半年沒回來,顧瑜瑾就有大半年沒有進廚房。
近乎為零的廚藝倒退為負不說,關鍵是他自己還未意識到,偏偏還很自信。
最最過分的是,他那天早上心血來潮煎雞蛋,整整浪費了好幾個沈南晞精心挑選來的早飯同盟——雞蛋,“浪費糧食”十分可恥!
沈南晞坐在客廳沙發上,扭著頭看他們兩個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心提到了嗓子眼。
暗地裡期許著他們不會靈光一動,有新的點子,盲目自信的“廚神”最忌諱這點。
這裡的“廚神”自然是指蘇芷衡,吃過她做的菜的無一不捧場。上至爺爺奶奶,下至…暫且算她自己吧!評價都很高。
沈南晞也迫於不打擊她自信心,一直違心誇著。但每次和他們一起吃飯,沈南晞都會很自覺且自然的奪過掌勺大權。
果不其然,飯桌上端上來一些一眼看過去就很平淡的菜。
做好心理建設,趁著他們去廚房端菜,沈南晞接了個鬧鈴叮鈴咣啷出門了。
飯桌上三套餐具少了一個人使用,顧瑜瑾卻很開心,心下還很感激沈南晞的“識大體,人情練達。”
天幕之下,狂風忽然席捲而來,夾雜著窸窸窣窣的雨滴拍打的聲音。
顧瑜瑾站在落地窗前,卻很平靜,甚至是慶幸。這種天氣,她明天可能還會留在這裡。
飯後下樓散步消食的建議被打亂。顧瑜瑾想到了另一個運動消食的辦法。
書房裡那臺老實唱片機,還有各種風格的唱片派上了用場。
顧瑜瑾選了一張節奏舒緩的唱片,熟練放在唱片機上,律動一啟,氛圍一下就來了。彎腰屈膝行邀請禮,邀請他的舞伴和他跳舞。
蘇芷衡雖然不大會,倒也配合著他,伴隨著節奏,和著他的步伐,輕輕柔柔的踩。
耳邊樂是舊時樂,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曲舞罷!顧瑜瑾講起了這幢房子的故事。
這幢房子是當年雲念安念書的時候,顧瑜瑾的外公外婆購置的。就是怕她一個人在學校裡住不習慣,也為了她能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當時,雲家舉家都在大陸相鄰的島上,家族裡只這一寶貝女兒吵嚷著,說什麼都要回來。
雲念安喜歡音樂,熱愛藝術。這些上了年份的唱片都是她當年如獲至寶一張一張收集的。
後來顧懷遠在人群之中一眼捕捉到了這位特別好看的人兒。
沒錯,雲念安生的異常美,這一點毋庸置疑,妥妥的明豔大美女。顧瑜瑾生的只六分像她,卻足夠好看,冷冰冰的俊俏。
顧懷遠甚至好幾次肖想,如果自己有個女兒的話,要不要再把自家的門檻修的牢靠一點,這樣比較保險。
“見色起意”之後,顧懷遠“居心叵測”使了好多計策才終於如願成為了雲念安的一名普通租客。
再後來,在顧懷遠的百般套路,千般告白之下,他們成為了房東太太和房東太太的先生。
蘇芷衡聽著這一脈相承的套路頓感耳熟,自己好像也是這樣和他相識,相知,相熟,再到決定相守的。
基因遺傳果然是一種穩定的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