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都愣住了。
毫無經驗的兩人都不知該不該進行下去，保持著這尷尬的姿勢開始面對面更尷尬的對視。
他眉峰向下壓著，深黑色的瞳孔裡滿溢位說不清的狡黠和抑制。囁喏著唇，不知該說些什麼，撐著被子的手也扭做一團。
蘇芷衡有些想笑，他剛才可不是這樣的，一副勢在必得的沖勁，不知道現在到哪兒去了。
於是抬手勾著他的脖子往下一壓，唇瓣相遇，落下一個吻。
“可以”她說道。
得到了許可，漆黑的抑制再抑制不住，成了閃耀的光影。
他們的左右手都相互牽繞著，每一個指縫都被填滿，白淨的四手被嫣紅染色。平整的床上，褶皺霎時間噴湧而現。
屋內的窗戶沒有關好，夜間突如其來的晚風侵襲著窗簾一搖一擺，攪和在一起。加劇著空氣的燥熱。
房間裡薄荷清香和淡茉莉香混和著掀起一陣不止息的濃鬱。
兩人到底還是淺嘗輒止。
因為此刻，顧瑜瑾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購買很重要的東西。
歡愉是真的，擔憂也是真的。
蘇芷衡的身體幾年來一直處於過度消耗，過度勞累狀態。想要養好還得細細調理。所以顧瑜瑾一直不敢動她，也一直壓抑著。
算算日期倒也快到特殊時期了，也就更不敢胡來。
畢竟生一個小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特別是對於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說，極其耗費精氣神。況且，他們現在都沒有討論過這件事。
不能因為一時的歡愉去賭她的身體健康。
濕答答的汗漬幾乎浸沒著兩個人，相握的手也起了一層潮濕。
顧瑜瑾抬起頭，撐著身體倒向床的另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蘇芷衡憋紅了一張臉，松開他的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侷促。
顧瑜瑾看了一眼，她正把自己埋在被子，纖長的手指牢牢抓著被沿，指端微微發紅，一時有些想笑。
每次她都會憋著氣不出，非得自己一點一點撬開齒縫教她。
還有，她慣會事前裝作很老練，很平靜的樣子，實際上面皮薄的緊，緊繃的不行。這不，又害羞縮回去了。
一起一落的被子，細密的深呼吸聲漸引得顧瑜瑾玩心漸起，他故意伸手去拉被子，好看見她此刻羞紅的臉。
蘇芷衡卻偏不，他單手往下拉，她就雙手往上拉。
“阿衡～阿衡”顧瑜瑾憋笑故意這樣叫她，“怎麼又害羞啦！你剛可還是答應我了的。我可什麼都還沒做呢？”
蘇芷衡嘴巴被吻的生疼，口腔裡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說可不可以的是他，莫名停止的是他，說什麼都沒做的還是他。合著理都讓他佔去了。蘇芷衡簡直是恨不得給他踢一腳，於是拉開被子，露出兩眼瞪他一眼。
卻見他此刻側身用手撐著身體，上半身的衣服早已經離家出走了，袒露著精瘦的肌肉，褲子也鬆鬆垮垮的。偏他還一臉笑得盯著自己的窘迫。
蘇芷衡又羞又憤又將自己藏進被子裡，大聲斥責著，“你混蛋。”
顧瑜瑾一愣，反應過來笑得更開心，笑得整個身體在顫抖。
“顧瑜瑾大混蛋不許笑！”
她的威脅絲毫不起作用，顧瑜瑾笑得在床上打滾。整個人趴在床上，一手搭在鼓囊囊的被子上，哄著，“好，好，我是‘混蛋’。”
她打斷道，“是大混蛋！”